魏坪政接了,電話傳出女人聲:“你哥很心疼。”
“我想看我哥怎么走的,我必須看,然后我就活著。”魏坪政笑著,但他眼神帶著和魏瑕一樣的騙意,對不起啊,只有我死的震驚世人,這件事情才能永遠鬧大下去。但我想我哥了,我最后看一眼。
女人聲,很平靜,但帶著心疼:“好。”
打開手機。
魏坪政不去看鋪天蓋地的新聞,各種電話,各種警方數不清的詢問,他看著長子追溯繼續開始。
終于魏坪政笑了,他放棄了他的車和手機,脫掉了行政夾克,用地上的沙土洗著臉上的血,灰頭土臉的,從未這種狼狽和臟兮。
但魏坪政大步流星走著,他好開心,路上他給小孩要了手機,他把自己身上錢塞給小孩,然后他繼續走著。
打開手機。
他看到了他人生最后要看到的長子追溯畫面。
——
1999年1月3日中午12點整。
瓦邦鬼樓天臺。
那個人死了,半個腦殼被打爛,魏瑕就那么安安靜靜的躺著,真不像死了,而是睡著啦。
他安靜的手里,手里拿著這把自盡的手槍。
樓道的木柴燃燒著傳出噼里啪啦的聲音,老緬醫提著手術箱顫抖的走來,也在提醒:“樓下那群畜生還在等著你投名狀。”
“我們沒時間悲傷。”
索吞瘋狂搖著頭,他抱著老大,一直抱著,他把老大身子往身后藏著,企圖不讓老緬醫靠近:“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這是怎么了!”
“這他嗎的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了,你怎么了!吳剛會打我。”
“這絕對不行。”索吞的臉都是麻木的,他瘋狂拍打自己的臉,不斷拍著,然后整個人又開始不斷顫抖,眼神惶恐,驚懼膽寒,他幾乎膽怯畏畏縮縮的抱著老大,像是這一切都是假的。
“魏瑕生前很累,死后你還要煩著他嗎!!!你就不能聽話嗎?”老緬醫擦著眼淚。
索吞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像是垮了,一瞬間全垮了,他垮癱軟在地,他松開老大,整個人抱著頭。
老緬醫抱起魏瑕,這個人好輕啊,穿的紅色很燒包的衣服,但真輕,像是一副骨頭,他安靜睡著,閉著眼。
把魏瑕抱到樓道,老緬醫看著砍柴刀,他開始吞咽唾沫,直到許久,像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嘆息:“讓我最后幫一次你們吧。”
這一刻,老緬醫流著淚,舉刀落下!
砰!
一刀猛然劈下!
老緬醫又在顫抖,他被一個人撞開,那是索吞,索吞瘋狗一樣,把他撞開,然后他抱著老大的頭,他瘋狂下樓,他額頭摔了好幾次,但索吞不在意,只是瘋狂保護抱著老大的頭顱,他不斷下樓,喊著。
“我做到了!”
“我不會給你丟人的!”
“我聽話!”
“來了!”
“瓦邦老賊已死!”
“老賊已死!”
“啊啊啊啊啊啊!!!!!!”
“他死了!!!你們看啊!看!看啊!!!!”
索吞的聲音變調像是凄厲,更像是癲狂,完全不像是人能發出,他瘋狂喊著,抱著人頭,像是獻寶一樣,沒人知道他多崩潰。
樓道火海照耀著房間,木頭燃燒著,老緬醫顫抖著看著地上的尸體,他開始取出鋒銳的手術刀,看著坑坑洼洼的人皮
“該刻字了。”
“還要刻字呢。”
“對,刻字。”
“別怕,不冷了,不冷了。”
老緬醫輕聲說著,開始剝皮,他也在和藹的夸贊:“你啊,下輩子肯定會是非常幸福的孩子。”
“你讓青年軍自尊自愛,非要讓他們當人,你頂好。”
剝皮的撕扯聲,一點點筋膜揭開的聲音
像是膠帶一樣。
可那個人沒有肉,只有皮囊和骨頭,還有骨頭上到處增生的小腫瘤,那些丑陋的腫瘤墜著他
“不疼了,不疼了,要用火。”
“洗干凈了。”
老緬醫裝好皮囊,他把這幅骨頭和血肉抱著放入火里,火海噼里啪啦呼呼的燃燒的很高,像是一個人的雀躍和歡呼,像是魏瑕那虛幻的身影伸著手愜意舒服的洗著火焰澡,那些針孔,那些腫瘤,那些難受的身軀,那些病變的一切都開始沒了。
干干凈凈。
火光映照老緬醫的瞳孔深處,外面暴雨如注,屋內火海滔滔,但火海中,那個影子翩翩起舞,那個被折磨禁錮太久的影子于火海躍動,他張開手像是伸出了翅膀,隨著火海和氣浪飛出這片惡意增生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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