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埃在說著:“魏瑕,別來了,你們好好休息吧,我不能總哭,我要做事,事情沒結束呢。”
“別來了。”
她又擦著淚,然后洗漱,鍛煉,整個人開始學習,深夜,繼續學習。
2003年開始,金月埃開始經常從泰國飛德國,她和德國腦波團隊蓋恩諾夫先生啟動腦波前端試驗,這次不光是殘疾病人腦波操控儀器,而是變成針對腦波提取概念討論和未來方法應用。
于是不分晝夜,熬夜,每一次煎熬的訓練,思考,操心,帶著數個團隊,和全球最頂級腦波團隊研究思考,同時金月埃還和一些人聯系安排,記錄那些壞官的蹤跡。
事情太多了。
于是她開始咳嗽,感冒,發燒生病,數不清。
2005年。
索吞狗腿子看著姐姐,敲打金月埃的肩膀:“姐,我想去東方。”
“我要做點事。”
索吞很狗腿,但語氣很認真:“姐,我們在搜集貪官,可他們現在在幸福快樂的生活,他們憑什么那么快樂,我要讓他們害怕,等死一樣。”
“我要讓他們之后這幾十年都在煎熬中度過,直到徹底接受審判!”
索吞笑著,他眼神又變得通紅起來,他又想到了瓦邦那個站在汽油桶的老大,那時候老大真狂傲,他看著,心疼的看著這些青年軍,乞丐一樣的衣服和生活,老大在怒吼:“你們要什么啊!”
“要什么,要什么要什么,告訴老子,老子給你們找,要什么。”
老大的吼聲還在響徹。
“這項計劃我要定名為除草計劃。”
2008年,金月埃看著索吞的遺照,她早就看了無數次了,她又看著,然后她開始仰著頭,開始看著從索吞之前提取的記憶,現在該技術已經達到腦波少數畫面提取,她看著索吞除草計劃,看到索吞曾遠遠地看著魏瑕的弟弟妹妹。
2011年夏,腦波技術開始迎來重大突破,那便是在腦波配備設備后將能精確提取詳細畫面,不再是失真和畫面丟失,但要求腦波提取人的精神意志和忍耐程度,因為該腦波提取漫長而煎熬。
而這年夏天,金月埃從一百斤瘦到了七十斤,她不在意,她開心極了。
2012年4月20日。
魏俜央短暫的看了魏瑕瓦邦的半生
她紅著眼,腦海浮現那個痞子訕笑的樣子,那個黃毛哥哥,那個送走弟弟妹妹的哥哥,身影開始重疊,最后變成了一個小老頭,那個老頭還在看著家的方向,他好像回到了95年那天午夜,他還是說著那句——弟弟妹妹怎么辦啊
金月埃愈發虛弱,她蓋著毛毯,毛毯只露出一個端正永遠優雅姿態的頭顱,金月埃溫和也心疼看著央央。
“你愿意接過腦波研究的接力棒嗎?”
“我愿意。”魏俜央彎腰,她輕輕抱著她認定的嫂子,她在嫂子額頭親了一口。
2012年6月7日,泰國清邁寓醫房內,整個人瘦的只剩下骨頭的金月埃伸出手,她最后看著央央,她無法說話了,她拿著紙張,用手一點點寫著。
[我要去
[找他了
[可我們擔心你
金月埃舉著紙,她的字跡還是那么好看。
魏俜央彎下腰,又輕輕抱著金月埃,她像是哄孩子一樣:“我長大啦。”
“我是大孩子啦。”
“你們沒完成的事情....我來。”
病床上的儀器開始歸零,金月埃抱著這張白紙,她安詳的睡著了,還是那么儀態萬千,房間空蕩蕩的。
魏俜央忽然抬頭,她好像感覺空蕩蕩的房間起了風。
風吹動著蓋著金月埃的白布,緩緩的吹著,溫柔的吹著,像是幾個人來了,他們牽著手,踢著屁股,而走在最前面的人愧疚的很,緩緩走著對病床上的亡者伸出擁抱的手。
呼。
風聲沒了,房間又空空蕩蕩,只剩下滿地的思念,只有思念。
“哥,對不起...”
“央央來晚了.....”
“央央很想你...”
“央央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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