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庭審開始剎那,早晨八點整。
駱丘法院——人民街左側公園,來自白城療愈中心的精神病人渙散的站著,他們茫然看著彼此,瘸腿等待腦波技術的,精神分裂等待腦波技術的,唐氏兒,自閉癥
他們穿著病號服,周圍人不敢靠近,他們只能自發蜷縮在一起,都失了魂一樣看著新聞。
第二代腦波總負責人魏俜央死了,死于昨天,搶救無效。
“我們怎么辦啊,好不容易腦波看到了點希望。”一個精神分裂的中年男人眼神開始發紅。
董霆走來,他沒有參加旁聽,他拄著拐杖來的,幾十年的刑偵奔波讓他身體垮的速度很快,晚年他本該是休閑放松,但經常奔走呼喊,導致他愈發疲累,他看著這些精神病人,他把這些精神病人列隊歡迎調查組。
可還是沒有用。
董霆和精神病人對望,他開始沉思——如果!
如果我是魏瑕,我會怎么做。
董霆沉默,他感覺自己的世界在天旋地轉,他開始變成那個笑嘻嘻但絕不會妥協和軟弱的男人,他想著,董霆對自己暗示和喚醒,我是魏瑕,我要以魏瑕來思考,而不是站在桌子上思考,不是站在體制內思考,不是站在規矩里思考。
董霆忽然整個人顫栗起來,他像是看到了魏瑕,他開始看著這些精神病人:“那些人不尊重我們怎么辦?”
“他們不把我們當人!”
“那些壞官不把我們當人,他們殺央央,他們不讓第三代腦波出現!”
“所以!”
“誰最嚴重,誰愿意去找他們,我來安排。”董霆看著每個人,沒有掩飾,只有平靜。
精神分裂禿頭中年人第一個站出,他捂著腦袋:“給我地址!”
一個被歲月磨煉的中年婦女幾乎顫抖著笑著:“讓我來,一定讓我去,我可能好不了了,能為以后精神病的娃娃做點事也是好的。”
“還有好多不是精神病的,肢體殘疾的,他們需要腦波新技術。”
中年婦人笑著她伸出黝黑的手臂:“我老家有屠宰工廠,我當了十年女工,有經驗,我不怕的。”
董霆虛弱看著,點著頭:“好!”
“路是大家一起闖出來的!”
“我們不能全依靠魏家人!”
“魏家人都要死絕了,該我們了,我不會利用你們,我會帶著你們一起去,我也會接受審判.....”董霆那一刻眼神恍惚,他年少時的理念是成為刑偵教授,讓人間一切的正義浮出水面,為此他日夜煎熬刑偵學,這輩子脊梁都硬的很。
人生最后時刻,居然會成為嫌疑犯?
無所謂了。
路是大家闖的。
就我們的命貴嗎?他們的命不值錢?只要能推動腦波方案落實,在所不惜!
“我不會騙你們!”
“我也不會利用你們。”
“我們必須讓很多人看到精神病人和殘疾病人的怒吼聲,讓他們知道我們對腦波技術的渴望和偏執,讓其他全國的那些殘疾人,精神病人,唐氏,自閉癥,等等孩子和孩子父母開始和我們站在一起,支持腦波提案落實,成為國級研究項目!”
“只有這樣,腦波才不會被束之高閣,才不會被封禁,更不會被冷落!”
“威脅也好,強行推動也罷,只要腦波提案落實,未來一批政治群體會變得很好,他們會支持腦波。”
“我知道你了!”
“我終于知道你了。”
“沒關系,現在的人不理解我們,罵我們,沒什么!”
“由他們去吧。”
董霆笑著,他真的知道了他的朋友,他那一輩子都沒見面的戰友朋友,魏瑕在幾十年前就已經開始謀劃了,他那時候只是想著希望后來者能想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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