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和魏瑕一樣,稚嫩,青澀,眼眸強行裝出老練,就那么平靜看著吵鬧的眾人。
像是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個午夜,十幾歲小小的魏瑕孤零零站在家里,孤獨彷徨的看著四周,孤獨的看著罪犯,看著哭鬧的家人,看著著火的屋子,就那么看著。
現在還是這樣。
少壯派夏搏海在人群邊沿嘆了口氣,他疲憊的仰頭,身邊秘書在開口:“咱們不能站隊了,現在彈劾舉報魏瑕案的人太多了。”
“多是國礦,金融,石油,房企四個圈子。”
“不能碰,我們如果碰了,我們會失去很多資源和支持者。”
夏搏海疲憊點頭:“我們還是把魏瑕集團拋棄了.......”
秘書沉默:“他們本就是被人一直拋棄,利用。”
那個孩子,魏學陽看著攝像頭,而后轉身,朝著重癥監護室走去,他小小的一點點走著,明明是個孩子,朝氣蓬勃人生剛開始的孩子,但給人一種快要消失的感覺。
重癥監護室,主治醫生開口:“魏學陽進來,病人要和你說話。”
魏學陽進入。
穿戴無菌服,進入重癥監護室,不過才幾個小時,魏俜靈像是一瞬間老了十幾歲,整個人老的不成樣子,之前隱藏起來的疲憊,倦態,絕望,滄桑現在全部撲面而來
她老態極了,枯槁,眼角紋,皺紋,不再明亮的眼神,之前很難想象,她一個人藏了多少委屈和崩潰。
“魏學陽,你又長高了。”
“你肯定能長大個子,咱們家都是大個子,除了你的大伯。”
“你今天吃什么啦?”
魏俜靈笑著,她幾乎舉不起來手,但她語氣很活潑,像是和年輕時候一樣。
“我吃了好多,姑姑,你快點好起來。”
“你一定要好起來。”
“姑姑,我還要去好幾個地方舉辦演講會,我要參加辯論,我要讓辯論賽討論魏瑕案每一處可行程度。”
“我還要去海外宣傳反毒。”
“我們一起去。”魏學陽輕聲說著,他真害怕姑姑睡著,她太累了,整個人毫無光澤。
“學陽。”靈靈開口,她有些不舍的看著:“我知道骯臟和不如意,我不喜歡那些骯臟,我也不喜歡那些壞事,很多人在背叛我們,拖累我們,否定我們的成功,打擊我們的進度。”
“我不喜歡,但我不會抱怨和怨恨的,我只想在骯臟和不如意中盡量做的好一點,這就行啦。”
“這就是哥哥說的做事。”
“我哥說的,你大伯說的。”
“這就是年青。”
“我累了,我要睡一會,不準哭,這不是退縮,這是累了。”
“所以,學陽。”
“以后的人們可能會恨你,會怨恨你,那些壞人和大人物會拉著你下水,帶著你腐朽,你要記得對和錯,知道最初的理想是什么。”
魏俜靈在說這些話時眼神在發光,真的亮晶晶的,她閃耀著光澤,溫潤,炯炯,帶著期待和明媚。
魏學陽開始呢喃,他想到了昔日一個和自己年輕一樣大的人說的話:“我要你看一個人如何為他最初的理想而死.....”
靈靈躺在病床上,她嘴角溫和的笑意未曾散去,而是愈發溫和和暖洋洋的,像是溫暖的太陽,她同時輕哼說著,手指開始無力的癱軟在床上,她磕磕絆絆的說著
在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太多了,于是爛事也太多了,在這堆爛事里,我要你看一件有趣的事....我要你看一個人如何為他最初的理想而死。
噠
靈靈睡著了,輕輕的睡著,她不再因心絞痛而皺眉,而是舒展著眉頭,平靜的睡著,像是一束花一樣,這束花被采摘下來,依舊保持著旺盛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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