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先生你有所不知啊,這一號地上,蓋的都是洋房,總高也只有八層,這棟樓就差一層就封頂了,但是不是王進財出事兒了么,鬧得人心里有些慌,再加上事故原因也要調查,所以,這上面的工程就先停了,所以就讓老孫帶著他手底下這幫人去干粉刷去了。”
余鳴濤開口解釋道。
“不錯,小先生你不了解,這粉刷活算是我們掙錢的大頭了,要是踏實的干,一個人一天還是能掙不少的,不過這活兒也分好壞,這大部分時候啊,地下室的活兒算是比較好干的。”
老孫說道,隨后解釋道:“因為這樓上有戶型限制,拐彎抹角的比較多,可是地下室連著停車場,除了極個別地方,大多都是整面的大塊墻,干起來會快上不少。”
“這樣啊!”
蕭塵點點頭,隨口問道:“所以地下室的活兒是吳國富干的?”
“害,這家伙向來喜歡耍無賴,這活兒不派給他,他就來鬧,誰要是跟他搶,他就直接撒潑,一個光棍不要臉不要皮的,再說了大家伙很多人一塊共事兒也有些時間了,誰誰什么樣基本上心里都清楚,所以也都懶得跟吳國富這號光棍計較,當然了,大家伙也都嫌棄他,沒人愿意跟他搭手。”
老孫嘆了口氣,緊接著回憶說道:“我記得很清楚,剛開始干的頭兩天,吳國富這家伙干活還挺起勁兒,不過到了第三天就不行了。”
“怎么說?”
蕭塵問道。
“從第三天開始,這家伙上午就不干活了,天天睡到下午一點多。”
老孫想了想,繼續說道:“因為我算是他們的工頭兒,所以我就有些看不下去,偷懶倒是在其次,主要是回頭耽誤了人家老板的工程進度,這心里過意不去啊,結果去了一問,我才知道,合著吳國富那些天凈贏錢了,他給我粗略一算,那幾天的時間,贏了有兩三萬,把我都嚇到了。”
蕭塵聞言,沒有說話,賭錢的最大害處就在這兒,當一個人幾天的時間忽然贏到一個月累死累活也賺不到的錢之后,他們對于勞動和財富之間的價值觀就會崩塌。
“兩三萬啊,就我們這樣的人,得干多少活兒?吳國富還問我來著!他說,老孫啊,我這算下來一天能進賬好幾千,我還干什么活兒?這要是贏上一兩個月,我直接回家養老去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老孫還一臉的驚奇:“說來也奇怪,在那之前,吳國富這家伙出去打牌基本上是輸多贏少,一年到頭手里基本上沒有余糧,可是那段時間,這家伙卻是像賭神附體一樣,基本上沒見輸過。”
“我當時還勸他來著,我說,怎么可能一直贏嘛?要是有這能耐,不早就發家致富了?我就尋思著等哪天他輸了錢,我再好好勸他。”
老孫頓了頓有些氣不過,嘟囔道:“可事情就是這么邪門,一連又是三天,吳國富不僅沒輸,反而比之前贏的更多了,這可把一個工地的人都弄瘋了,這加起來是多少人一年到頭還攢不下來的錢啊,就這么被吳國富幾天給贏去了?”
“那個時候,吳國富應該離死已經不遠了吧?”
蕭塵看向老孫說道。
聽到蕭塵的話,老孫倏然一驚,看神仙一樣看著蕭塵:“小先生真是神了,連這兒你都知道?”
“呵呵,我不光知道這些,我還知道,吳國富總是贏錢的那幾天,深更半夜應該經常一個人去地下室吧?”
蕭塵眸子之中寒芒閃了閃。
“這這這……凌先生,這你也能看出來?”
聽到蕭塵的話,不止老孫驚住了,便是余鳴濤和何威也是用一種極為震驚的目光看著蕭塵,畢竟這些事兒,他們的確連一個字都沒有和蕭塵提起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