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間進退有度,既不顯得疏離,又不失宮中女官的體面。
周二夫人越看越是滿意,只覺得兒子這門親事,當真是結對了!
眼看日影西斜,芙蕖便起身告退。
周二夫人知道宮里有宮里的規矩,也不多留,只殷殷叮囑她路上小心。又讓婆子包了些府里新做的點心,讓芙蕖帶回去。
芙蕖剛走出二房院門沒幾步,繞過一叢覆著薄雪的枯竹,迎面便遇見了一個正從書房方向,匆匆走來的青衫身影。
正是周鈺湖。
他似乎是知道芙蕖來了周府,特意趕過來的。
冬日的微光落在周鈺湖清俊的臉上,映得他耳根瞬間紅透。
兩人隔著幾步遠的距離,一時竟都僵在了原地,周遭只剩下寒風掠過竹梢的沙沙聲。
還是芙蕖先反應過來,慌忙垂下眼瞼,屈膝行了一禮,聲音細弱:“二……二公子。”
“芙、芙蕖姑娘。”
周鈺湖的聲音也有些不穩,目光飛快地在芙蕖微紅的臉上掃過,又觸電般移開,只盯著自己腳下的青磚:“可是從、從母親那里出來?天、天寒,姑娘路上當心些。”
芙蕖只覺得臉上燒得更厲害了,低低應了一聲,也不敢抬頭:“是,多謝二公子掛懷。”
簡短到近乎笨拙的幾句問候說完,兩人都紅著臉,一時無言。
芙蕖再次屈了屈膝。
周鈺湖也微微頷首,目光卻依舊落在青磚地上。
芙蕖這才低著頭,腳步匆匆地從他身側走過,帶起一絲微不可察的風。
直到那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后,周鈺湖才緩緩抬起頭,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在原地又站了片刻。
他臉上那抹薄紅尚未褪盡,眼底卻漾開了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暖意。
芙蕖快步走出周府側門,坐上來時的馬車。
冰冷的指尖觸到自己依舊發燙的臉頰,她才后知后覺地呼出一口白氣。
轎簾落下,隔絕了外間的寒風,也掩住了她唇邊一抹極淡的笑意。
……
歲末的寒氣一日緊似一日,朔風卷著細碎的雪粒子撲打著宮墻,發出沙沙的輕響。
宮苑內的枯枝上覆了薄薄一層白,沉甸甸地壓彎了枝頭,透著一股肅殺后的寧靜。
然而,這份寧靜之下,卻潛藏著一股日益喧囂的暗流。
除夕將近。
尤其今年除夕,正好是大周開國五百年。
慶典在即,宮中的喜慶氛圍,如同投入滾油的冷水,驟然沸騰起來。
內務府晝夜趕工,各色宮燈、彩綢、香燭,流水般送入各宮。連帶著空氣里,都彌漫開一股新漆和金粉混合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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