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現實中發生過的事,卻強行重演了。
這讓蘇遠的心情非常沉重。
他大概能從兩人的對話中推測出一些信息。
十年前,譚熙然目睹或經歷了某些犯罪事件,并勇敢站出來指證,導致幾名加害者被判刑。
然而,刑滿釋放后,這些人并沒有悔改,反而對她懷恨在心,甚至可能已經開始了報復。
從譚熙然的年紀,還有那個外賣員的年紀,再結合十年這個時間線......
未成年人犯罪。
“怪不得,這些人的行為和心智就像那種享受霸凌快感的未成年人一樣。”蘇遠喃喃。
法律一直在完善,十年前相比于現在,未成年人犯罪的量刑標準要低的多。
但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然被判了刑,還是好幾年不等。
足以說明,當初發生的事有多么惡劣,多么令人發指。
他們絕對殺過人!
原以為譚熙然是因為犯過什么錯,才會擔心遭到報復,甚至讓她的母親親口說出:“我當時就告訴過你不要這么做,為什么不聽我的?”
可現在看來,她完完全全是一個受害者。
“為正義支付的代價嗎?”蘇遠的鞋尖碾過水洼,濺起的雨水打濕了褲腳,冰涼地貼在小腿上。
殺死這種人,蘇遠心中連半分的愧疚都不會有。
只不過令他擔心的是,譚熙然該不會是靈媒吧?
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以及自我懷疑中,一步一步走向沉淪。
不,應該不可能,譚熙然不像是那種會把地圖構成一個向下豎起的大拇指,比出弱爆的人。
那種行為更符合青春期叛逆少年的幼稚把戲。
用夸張的肢體語言和挑釁的符號來宣泄無處安放的憤怒,就像在課桌上刻下報仇二字,或是用粉筆在墻上畫滿詛咒的涂鴉。
如此說來,現實是譚熙然死了,加害者反而順勢成了靈媒?
劇情的走向未免太過壓抑,太過不公了......
......
雨勢再次變大,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落下來,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
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一盞盞路燈緩緩亮起。
蘇遠沒有往家的方向走去,而是往人煙稀少的郊區走。
他拿出口袋里的那個小熊鑰匙圈。
在第一次拿出這個鑰匙圈時,蘇遠腦海中曾閃過一個渾身是血的小男孩的身影。
他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
“他是受害者,這個鑰匙圈是他送給你的?”蘇遠自言自語:“這么多年了,你一直留著這個鑰匙圈,說明你和他的關系很好。”
“可是現在,你卻開始懷疑起自己為他討個公道的行為,是否是錯誤的......”
“我能理解你,但是你并沒有做錯什么。”
“現實的遺憾無法填補,那就讓你做一場美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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