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分?”樸宇順和身邊人對視一眼,仿佛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我從來不跟人平分東西。”
“哈?”屠遠山粗俗的用小拇指挖了挖鼻孔,“你的意思是你全都要?”
“是又怎么樣?”樸宇順笑著說,“我勸你識相點。”
在這片土地上,搶奪才是真理。
面前這個男人雖強,但他剛經歷一場大戰,不可能沒有損耗,而自已這方還有十幾名天眷者。
如果他識相的話......
“小逼崽子,我干了的。”屠遠山說。
“什么?”樸宇順疑惑的皺起眉頭,他只是略懂中文,很顯然屠遠山的這一連串問候已經超出了他的知識面。
“我說。”屠遠山一字一頓地說:“西,八,拉,馬。”
氣氛瞬間凝固。
樸宇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沙……沙……
輕微的腳步摩擦聲響起,十幾個影塔林的成員在彌漫的白霧中悄然移動,形成一個收縮的包圍圈,將屠遠山死死鎖在中央。
“老大!”
一個瘦小的身影從樹林里沖出來,背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地跑到屠遠山身邊。
正是屠遠山的小弟山猹。
他放下背包,活動著手腕,臉上掛著病態的笑容:“終于趕上了,有架打啊?”
屠遠山沒說話,只是咧嘴一笑,握緊屠刀,手臂上的青筋墳起,脂肪下掩藏的肌肉再次膨脹起來。
兩個人。
就這么兩個人,背靠著背,面對著影塔林十幾名精銳,眼神里沒有絲毫的畏懼,只有即將開飯的野獸才有的渴望。
自始至終,影塔林真正的首領李俊成,都如一尊雕塑般站在隊伍最后方。
他一言不發,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此刻的樸宇順,反而更像是這里的主事人。
“動手啊,等什么呢?”
屠遠山扭動著粗壯的脖頸,骨骼發出一連串“咔咔”的爆響,一步一個腳印向前,“不動手我先來了。”
......
幾百米外,一處視野開闊的山坡上。
“怎么說?”
鴻子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回頭問道,“劍拔弩張,看樣子下一秒就要血濺當場了。”
“如果真打起來,幫他一把。”蘇遠從藏身的巖石后站起,輕輕活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
他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屠遠山。
雖然此行的最終目的是許愿壺,隱藏在暗處,坐收漁翁之利才是最優解。
況且他和屠遠山之間,也算不上有多少交情。
但在這種時刻,大是大非必須分清。
不論個人立場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看著道觀的火執事,在異國他鄉被一群人圍攻。
“真的假的?你行不行啊,不是說貧血嗎?”鴻子撇了撇嘴。
“不用往死里打。”蘇遠說道,“雙方沒有調解不了的矛盾,看起來只是因為戰利品的歸屬起了點小沖突,只要威懾他們讓屠遠山順利離開就好了。”
他開始武裝自已,將家人面具塞進懷中,觀音吊墜掛在脖子上,然后是回祿燧石和黑桃十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