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燭光搖曳,精致的銀質燭臺更添一抹優雅的古韻,頭頂上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整個宴會廳都籠罩在一片華麗的光暈之中。
空氣中迷迭香和黑松露的馥郁氣息交織,侍者們端著托盤在賓客間穿梭,獻上醇香的美酒。
小提琴聲在攀談聲中格外悠揚,嫻熟的琴技優雅的變調,如泣如訴,琴弓在琴弦上滑動跳躍,搭配著清泉叮咚一般的鋼琴聲,為今日的宴會獻上最高級別的視聽享受。
在安妮進入宴會廳時,現場的燈光熄滅,攀談的人也漸漸沒了聲響,眾人注視著在追光燈下的美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顯得那樣精致。
桌面上的燭光點點,現場的氛圍如同是一副美好的夢境,讓人深陷其中不愿醒來。
周圍的人不時地驚嘆著安妮的美貌,羨慕著她的好運,也有人在擔憂著行業的未來。
那樣頂尖的技術,交給這么一個年輕的女人……真的可以嗎?
陪伴著安妮一起走進來的人是馬爾科威爾遜。
父女倆的顏值都是那樣的賞心悅目。
“不用謝。”馬爾科在安妮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倆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嗯?”安妮面上的笑容未變,只發出了一個單音節表示疑惑。
“我就知道這條裙子很適合你。”馬爾科威爾遜那刻意壓低的聲音里滿是自豪:“還好我替你做決定,換掉了那一條。”
安妮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中擠出一聲:“謝謝。”
“不客氣。”馬爾科威爾遜的聲音輕快了許多:“能這樣親手將你帶到整個家族之前一直是我的夢想,雖然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依然愛你。”
聽見馬爾科威爾遜的話,安妮的目光微動,一種血脈相連的感動涌上心頭。
“你回頭能不能跟盧卡斯商量一下,他不允許威爾遜家族旗下的酒吧招待我了。”馬爾科說:“這成年人晚上不能去喝一杯,就像魚離開了大海,我的靈魂都……”
“回頭我會說的。”安妮剛升騰起的感動又被馬爾科這寥寥幾句話給破滅了。
她真的不該對這個父親有任何期待,是她犯蠢了。
“對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馬爾科威爾遜對著安妮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相信我的審美,就如同相信我為你挑選的裙子一樣,非常適合你。”
安妮狐疑地看了馬爾科一眼,但礙于周圍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她不好開口細問。
在安妮和馬爾科入場的時候,威爾遜家主和盧卡斯正在二樓的回廊往下望著。
“今日的賓客,目前為止有可疑的人嗎?”威爾遜家主壓低了聲音。
“還在查。”盧卡斯輕聲回答:“我們的人正在核對在場每個人的身份和指紋。”
在盧卡斯話音落下的時候,正好有一位侍者拿走了一位客人用過的酒杯,熟練地遞給了身后的人。
這樣是防止有人盜用身份信息混入宴會,乃至易容。
畢竟臉可以仿,但指紋……若非是要破解什么需要指紋輸入的密碼鎖,大家基本都會忽視這一點。
“嗯。”威爾遜家主轉動了一下手上的寶石戒指,目光落在追光燈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身上,眼神也多了些溫柔:“他倒是人模人樣的,這會兒怕是連自己究竟闖了多大的簍子都不清楚呢!”
盧卡斯聞聲也望了過去,又無奈地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