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偏過頭親吻了一下洛清臣的側臉,又在他的耳畔說:“我是個孤兒,擁有的東西少之又少。
從小到大,那些我以為會屬于我的東西,最終都會被搶走。
孤兒院里,那個明明是義工送給我的新娃娃,轉身就會被更強壯的小孩搶走,我那時太小了,沒有能力殺了他。
但是我在那時就發誓了,絕對不會再讓人搶走我的東西。
后來,領養我的養父母,一得知他們懷孕了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就開始研究怎么除掉我了。
我怎么可能讓一個壓根兒沒出生的臟東西搶走我的父母呢?
我寧愿殺了他們,也不會把他們讓給別人的!
多可笑啊,那些殺死他們的一切,都是他們親手買來準備偽裝成意外除掉我的。
所以那個老警員盡管覺得疑點重重,依然沒有辦法定我的罪。
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也有人要搶走,我殺了他。
如今還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想要跟我搶你。
如果你是愛我的,我愿意為了守住你而除掉所有的障礙,可是啊……
你不愛我,那我能怎么辦呢?
我只能殺了你,這樣,你就永遠都是我的了。
我也沒辦法啊,我是個孤兒,我擁有的東西太少了,我不能讓任何人搶走我的東西,誰都不行!
我真的好愛你啊,好愛,好愛你啊!”
杜清緊緊地抱著他,一邊訴說著自己的愛意,一邊用刀一下又一下地結束了洛清臣的生命。
即便她已經感覺懷里的人失去了心跳,身體也變得僵硬了,她都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下,又一下,近乎瘋狂地將洛清臣的腹部捅成一團爛肉。
紅色的血液浸染,在忽閃忽閃的路燈下,近乎妖艷的詭異。
孟汐朝的手下從一開始的漠視到后來的震驚,再到恐懼襲來的不敢再看,最后轉過頭去,心跳加速,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孟汐朝也出汗了,他的體溫身高,手心滲出細汗,目光落在杜清的身上充滿了興趣。
真有意思啊!
終于,杜清筋疲力竭地停下了手,原本握住的刀掉在血泊里發出一聲脆響。
“啊……”杜清長嘆一口氣,緊緊地擁抱住洛清臣:“你終于只屬于我一個人的了。”
孟汐朝走到了血泊邊緣看著杜清問:“master讓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你后悔嗎?”
“呵,這個問題還有意義嗎?”杜清淡漠地看向了孟汐朝,她的臉上濺了斑駁的血印,那雙眼睛卻很清冷:“如果我后悔了,master會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嗎?讓我重回到愛上他之前?嗯?”
孟汐朝沒有回答杜清的問題,只是勾了勾唇角:“我會替你向master問好的。”
說完這話,孟汐朝坐上了車,離開了現場。
獨留杜清在原地緊緊擁抱著那具在冬夜里逐漸降溫的身體。
白色的雪花輕飄飄的從天上降落。
“下雪了。”杜清輕聲說:“老公,你還記得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嗎?”
杜清的記憶飄回到了她應聘侍應生,成功混入洛氏年會的那一天。
她被洛清臣獨特的憂郁氣質所吸引,一眼定情,笨拙地跑到了洛清臣的面前,張了張嘴,想要自我介紹,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一張臉漲得羞紅,只那雙眼睛不忍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