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安靜靜地坐在死囚監舍中那張簡陋的床上,四周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沉寂。他的日子似乎停滯了,無所事事,只能用戴著手銬的手去觸摸腳上的鐐銬,試圖從這種單調中找到一絲存在感。腳鐐的中間,粗重的鋼筋環扣顯得格外醒目,他吃力地將腳鐐抬起來仔細端詳,心中泛起一陣苦澀。這副腳鐐,是專門給死刑犯準備的,而它嶄新的狀態,沒有一絲磨損的痕跡,仿佛在無聲地宣告它的主人的命運。這腳鐐重達九公斤,每一分重量都在提醒他,這是死囚的標志,是無法逃避的現實。
他的目光又轉向了手上的“死搋”,這種特殊設計的手銬,沒有鏈條連接,使得他的雙手被牢牢地禁錮在一起,兩個鐵圈間的距離極小,僅僅通過鋼筋楔子楔入鉚口固定。這樣的設計,讓他的雙手只能合在一起,無法拿取任何物品,連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被剝奪。這一切,都是為了確保死刑犯在生命的最后時刻處于絕對的控制之下。
他緩緩地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摸向頭頂,感受著自己光潔的頭皮,再將視線停留在囚服心口處的胸牌上,上面刻著他的死囚編號a1027,還有那醒目的斑馬紋,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自己是一個即將被執行死刑的囚犯,生命已接近尾聲。
溫景安低下頭,注視著自己又黑又臟的雙腳,腳丫上沾滿了污泥,濕乎乎的,污水與泥土混合,將他的雙腳包裹得嚴嚴實實。這副模樣,是他作為死囚的現實寫照。當他用戴著手銬的手觸碰腳上的污泥時,雙手也被污泥染臟,點點泥漬與污水交織,這便是他作為死囚犯的待遇。在這一刻,他似乎接受了這一切,認為這是自己作為死囚犯應有的“待遇”。
在死囚監舍的每一刻,溫景安都在無聲地與自己的命運對話,試圖在絕望中尋找一絲意義。盡管身體被束縛,精神上卻在進行著一場深刻的自我審視,也許,在這最后的時光里,他能夠找到屬于自己的寧靜與釋然。
溫景安的雙手,如今被一層層泥土所覆蓋,仿佛是過往的罪與罰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面對著死囚監舍那扇冰冷的鐵門,他渴望的不僅僅是洗凈雙手,更渴望的是掙脫束縛,重獲自由。慕瑾禾的鎖,將他囚禁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每一寸空氣都充滿了壓抑。于是,他掙扎著從簡陋的床鋪上起身,腳鐐的重量讓他的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接近那扇鐵門,心中燃燒著對自由的渴望。當他終于站在鐵門前,他用戴著鐐銬的雙手猛烈地拍打著門扉,發出沉悶而堅定的聲響,仿佛每一聲都在訴說著他的決心。“放我出去!我要的是沒有鐐銬的自由,我要走出這囚籠,呼吸自由的空氣!”他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憤怒,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正當太陽高懸于天際,將萬物籠罩在一片明亮而溫暖的光輝中,這高墻環繞的角落卻仿佛被遺忘,陽光的觸角難以完全伸展,留下一片陰郁的靜默。在這樣的時刻,溫景安的叫喊聲如同一道裂痕,劃破了沉悶的空氣,引起了四周的震動。郭崇濤,這位身材魁梧、面容嚴肅的獄警,聽聞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不禁皺眉,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安靜!這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大呼小叫!”然而,溫景安的眼神中,卻燃燒著對自由的渴望與不屈,他的心,就如同被烈火淬煉,即便身處囹圄,也無法熄滅那份對光明的向往。
當其他獄警迅速趕來,鐵門在他們的推動下發出沉重的吱呀聲,他們果斷而迅速地行動,目標直指溫景安。在一系列專業而有力的控制下,溫景安被穩穩地制服,身體上的反抗被獄警們的專業技能所遏制。
“放開我!我要出去!”溫景安掙扎著,試圖擺脫束縛,但獄警們的力量讓他無法得逞。
“這家伙看來是瘋了。”郭崇濤嘟囔著,看著溫景安的舉動,感到十分無奈。他揮手示意下屬去找醫生來,準備給溫景安打一針鎮定劑。
然而,就在這時,慕瑾禾出現了。她聽到了這邊的騷動,得知溫景安鬧事了,便急忙趕來。看到郭崇濤準備給溫景安打針,她連忙制止道:“不要給他打針,我能讓他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