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濤皺起眉頭,有些不滿地說:“慕警官,他現在情緒激動,必須采取措施。如果不打針,怎么讓他安靜?”
慕瑾禾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對郭崇濤說:“郭警官,我理解您的擔憂,但在這種情況下,使用鎮定劑可能不是最佳選擇。溫景安需要的是理解和溝通,而非強制鎮定。請給我幾分鐘時間,讓我嘗試與他對話,我有信心能安撫他的情緒。”
郭崇濤雖有疑慮,但還是選擇了信任,他說道:“慕警官,你來處理吧。但希望你能讓這小子明白,這里不是鬧著玩的地方。”慕瑾禾的出現,如同一道光,穿透了溫景安心中的絕望,給予他一絲希望的光芒。
在醫務室里,慕瑾禾遣散了所有無關人員,獨自面對著溫景安。她的話語,如同春風化雨,既帶有責備,又蘊含著理解:“溫景安,你為何如此沖動?你難道不知道,在這里,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嗎?”她的聲音,如同一記清脆的鐘聲,喚醒了溫景安心中沉睡的理智,讓他暫時從狂熱的渴望中回過神來。慕瑾禾,用她獨有的方式,試圖在這片絕望的海洋中,為溫景安點亮一盞希望的燈塔。
溫景安的聲音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他緩緩開口:“我……我不想戴著腳鐐和手銬,它們讓我感覺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籠中的野獸,失去了所有的尊嚴。更讓我難以忍受的是,赤著腳走在粗糙的地面上,我的腳丫會變得很黑很臟,我戴著手銬的雙手,每當觸摸到它們,也沾染上了泥垢。這種感覺,就像我的靈魂也被玷污了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著什么,眼中閃過一絲遙遠的光芒:“我想清洗,我渴望那份清潔,就像渴望自由一樣。但死囚監舍里,只有一張床,連最基本的清潔都成了奢望。我開始懷疑,我的存在是否還有意義,我的尊嚴是否還存在……”
慕瑾禾的目光如同深冬的寒星,銳利而冷靜,她直視著溫景安,語氣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與決心:“溫景安,你必須深刻理解,從這一刻起,你的身份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你,不再是自由的公民,而是一個被法律判決的死囚犯,等待著生命的終結。無論你身處何方,無論何時,你都不能忘記這一點,因為,這將是你余生的烙印,無法抹去。”
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同寒風中的冰凌,鋒利而無情:“你將一直戴著沉重的手銬和腳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赤腳行走,將成為你的日常,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息。這是你犯罪行為的直接后果,是你應得的懲罰,是法律對你的回應。”
溫景安沉默地承受著,他的眼神中交織著絕望和無奈,他知道,命運的審判已經落下,無法逃避。但即便如此,他的內心深處依然有一絲微弱的光,那是對尊嚴的渴望,是對自由的向往。
慕瑾禾的聲音如同冬日里的細雨,輕柔卻清晰:“即使我為你洗凈雙腳,讓它們暫時恢復了原本的純凈,但由于你必須赤腳行走,它們很快又會重新沾滿塵土,仿佛是命運的印記,無法輕易抹去。同時,當你的雙手觸碰到腳部,也會不經意間沾上灰塵和污垢,如同生活中的瑣碎煩惱,總是悄無聲息地纏繞。那么,溫景安,你期待我如何面對這無法避免的現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