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戈頓時很想詢問,星野是怎么做到在短暫的離開自己視線幾十秒的時間里面換上了這么一身非常休閑度假的服裝的。
“有心事?”法戈干脆坐在星野邊上的沙包堆上,“你的朋友們可都在下面。”
“大叔還有朋友去沙漠里面探路還沒回來的喔~”星野推了一下墨鏡,看向遠處的沙漠,“倒是老師,什么時候還學會心理咨詢了?”
“畢竟我是老師嘛。”法戈并不在乎自己褲子上面沾到的灰塵,“你們都是我重要的學生。”
“老師沒有說實話呢,偷偷跟蹤淑女這種事情雖然是老師能做的出來的事情,但不管怎么說,欺瞞肯定是大人的特權吧?”
“星野同學這么確定我是來騙你的嗎?”法戈有些好奇,他不知道這個看起來笑盈盈的女孩,隱藏在笑容下的到底是什么。
“我和老師說不定是同一類人呢,臉上的笑容和輕松的語氣只不過是偽裝而已。”星野抓住了邊上的霰彈槍,她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我看不穿老師,只是覺得您非常、非常的危險而已。”
“你知道什么是危險嗎?”法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照射在面孔上的陽光讓隱藏在陰影中的雙眼更加莫測,“當你每天早上醒來,都想知道今天是不是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天。當你每天夜里提心吊膽的害怕有人敲門。”
“這就是老師說的危險?”星野笑了,差點沒忍住自己的情緒,但還是在最后關頭控制住了她的表情。
“這不是危險,這是恐懼。而我就是讓別人思考是不是最后一天,在半夜敲響別人房門的那個,你想知道什么是危險?”法戈摸了摸自己的祖母綠尾戒,冰冰涼涼的感覺讓自己稍微冷靜一點——他最看不慣的事情就是看著小孩子在自己面前無病呻吟,“我,才是危險。”
“......”法戈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說一件日常的不能更加日常的小事,就好像自己喝了一杯咖啡這種程度的小事。
熾熱的驕陽下,吹過天臺的是刺骨的寒風。
看起來只是一個沒什么特別之處的男人而已,但星野的本能正在告訴自己,法戈說的都是真的。
雖然只是外界人,但身上的氣勢做不了假。明明自己的身體素質應該要更強一些,但現在卻好像自己才是落入下風的那個。
“雖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正在想些什么,但是,我還是你們的老師,危險的一面我自然不會展露向我的學生們,”法戈清了清嗓子,生怕讓星野誤解自己成壞人,“當然,我也希望星野同學不要向別人轉述我的這番話。”
“唔,秘密在我這里非常安全,老師。”
有如此氣勢的男人收起了自己的難見的不悅,而星野似乎也沒有繼續試探老師的意思。這是試探——法戈也很清楚,既然如此,他就大方的將自己展示給想要試探自己的學生,順從她的想法,讓自己不爽。
“我相信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接下來輪到我了。”
“唔,老師,你想問什么?”
在短暫的緊張之后,兩人又回到了松弛的狀態。像是剛才的劍拔弩張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我的問題和之前一樣,你為什么會跑到天臺上來,還有剛才你說的那個沙漠里的朋友是誰?”
星野故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像是非常意外老師從不知何處得到的這些消息。
“故意在我面前從教室里溜走——實際上大家都注意到你悄悄溜走了,”法戈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作為老師我不能不管,你也知道,我既然自稱老師,那么肯定不能在眾人面前假裝沒見看。”
“唔嘿~非常有意思的推理,老師,我確實有些這方面的意思。”星野并沒有抵賴,心中沉重的負擔日復一日將她壓的喘不過氣來。
想必這位老師確實能夠解決一些自己的問題,至少看起來確實是可以依靠的大人。
只不過一切都晚了。
“大叔我啊,可是有很多能用來迷倒少年少女的秘密的,但恐怕我已經沒有機會講述我自己的故事了。”星野的聲音開始變得有些低沉,“阿比多斯學院已經是一所解散的學院了,所有人的努力,包括您,只是創作出了一個阿比多斯學院還活著的假想,是時候了,我會想辦法解決所有的問題的。”
“那么解決之后呢?以及僅僅依靠你一個人就和凱撒集團抗衡嗎?”
“之后要是還能站在您面前的話,我會為我之前的失禮道歉,但現在,我還不需要老師的幫助。”
話音剛落,法戈就看見星野揉了揉眼睛,隨后倒頭就睡。
“對了......我在上面補個覺,老師幫我把遮陽傘搬過來。”
“唉,既然要休息就回自己家休息啊。”法戈一邊抱怨,一邊把遮陽傘撐開,放在了星野身邊,隨后轉身離開。
側躺在軟墊上的星野,眼中神色或許有些迷茫,耳邊聽著老師離開的腳步聲也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