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錯,或者說至少最大的責任并不是自己。
但行走在陽光之下的小梓卻覺得自己才是犯錯的那個人。
心中的一樁愿望了卻,但并沒有完成目標的愉悅感,卻是帶著一股空蕩的虛無感覺。
空落落的,不知道想要說些什么,也想不出想要做些什么。
與其說是空蕩的感覺,或許將其稱之為無力感更合適。
有這么一種可能,或許紗織說的也沒有什么問題——這個世界并不順著自己的意志改變。
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在基沃托斯能留下的影響也不算大。
在現代,孤立、高度原子化的社會中,每個人能做到的事情都極其有限。
從微觀的角度來看,每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但從宏觀的角度,一個人掀不起什么浪花。
她只是行走在基沃托斯烈日下的孤影,她只是一個注腳,一個數字。
基沃托斯很偉大,與自己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員,這兩者并沒有任何聯系。
如果一個人只能以她的學校為榮,那么她真的什么都沒有了。至少小梓現在還能以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為榮,她至少真的嘗試去改變這一切了。
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玩偶,卻被自己改裝成了殺人的炸彈。
但自己終究還是沒有送出自己手中的這個炸彈玩偶。
如果紗織在小房間里面,還在嘲諷自己和自己的朋友的話,說不定小梓真的會下定決心將這個玩偶留在那里。
【你也交到朋友了......】
紗織...她到底在說什么——這種時候了還在說這種話...
小梓踢著路邊的石子,坐在樹蔭下的路邊草坪上。
隨后緩緩在草地上躺下,目光聚焦到頭頂的樹葉——隨后是樹葉上方建筑物的玻璃幕墻,蔚藍的天空和蒼白的卷云。
有些疲憊了,自己終究還是一事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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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匠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夏萊,透過已經燒毀的咖啡館窗簾和砸碎的玻璃。
翹著二郎腿的木偶,脫下了自己上半身的服裝,正在對著自己的球形關節噴wd40。
“我說,在你潤滑關節的時候,能不能對于你身邊的人稍微在乎一下?”
“就是這樣!”
戈爾孔達有些不滿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咖啡,飛濺出來的wd40都濺到他的咖啡里了。
巨匠則完全不在乎,畢竟藝術不應當拘泥,只有包稅人和會計才需要斤斤計較。
“唔唔,這也算是一種獨特的風味吧?對于沒有嘴巴的你來說,品嘗咖啡想必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然后轉過視線的巨匠就看見了拿著咖啡杯,將一整杯咖啡從冒煙的脖子上滴水不漏的灌了下去的戈爾孔達。
“就是這樣!!”
巨匠的腦袋稍稍碰撞了一下,想要嘗試理解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隨后意識到這不是僅僅只依靠藝術家的目光就能理解的事情。
當然,自己不行,但是說不定其他藝術家可以。
自己聽說過外界有一個非常有才能的藝術家團體,似乎是叫什么areweolyet來著的,那里的藝術家各個天賦異稟,說話又好聽,創作的藝術又非常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