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熾起床把燈開了,“清歡別急,多穿一件衣服。”
他說著拿了件絨衣給她,讓她穿在羽絨服里面。
沈清歡覺得不用了,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羽絨服是長款的,很暖和,不用再穿了。
下床把鞋穿上,頭發也梳了下,拿上針,然后就出了房門。
馮熾和她一塊走到院子里。
院子里站著胡秀章還有胡秀涓,以及徐寬的下屬馬富,看到他們,胡秀章就開口,“剛這個馬同志過來說,徐同志突然發起了高燒,本來叫秀涓過去看看的,但馬同志說你給徐同志看過,情況清楚一些,想喊上你一塊過去。”
沈清歡點頭,“行,馬同志帶路吧。”
現在徐寬去了村里一戶人家那里借宿,這會兒應該是他到人家家里,準備睡的時間。
他是病人,肯定是不能冒著夜風往胡家跑,只能是她這個醫生過去了。
胡秀涓也帶上了家里備的退燒藥,和沈清歡一起過去。
到了這戶楊姓人家家里,這家人也是挺早睡下了,不過因徐寬的突發情況又起了來。
看到沈清歡和胡秀涓過來,主人家就松了口氣,“秀涓你們姐妹趕緊給那徐同志看看,他燒得整張臉都紅彤彤的。”
這家人給徐寬和馬富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這會兒徐寬正靠坐在炕上,看到沈清歡等人,他臉上帶著歉然,“不好意思沈醫生,又麻煩你了。”
沈清歡想到的是,她幾個小時前給他做的針灸,那時是出了點小差錯的。
他現在這個發燒,有可能是她的小差錯造成的。
現在要抱歉的是她。
她走過去給徐寬把了下脈,確實是發燒了,溫度還挺高。
“徐同志,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頭痛胸口悶。”
“那今天做過針灸那里有沒有不舒服?”
“后腰會有點酸。”
沈清歡找胡秀涓拿過退燒藥,給他吃了,然后再給他扎了個手指。
沈清歡讓胡秀涓和胡秀章回去休息,她和馮熾在這邊再觀察一會兒徐寬的情況。
胡秀章兄妹被勸回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四人,徐寬依然是坐在炕上,他猶豫了下,開口,“馮同志和沈醫生到炕上坐著吧。”
在他的觀念里,臥室和床都是私密空間,邀請別人到床上坐,是很親近的關系才行。
但這會兒,天氣冷,又在村里,除了炕上,沒別的取暖方式了。
馮熾就拒絕了。
沈清歡坐在房間的一張椅子上,她倒不用上炕,她穿著暖和,不冷。
馮熾不拒絕,她也要拒絕的。
徐寬看沈清歡沒說話,又問了她一聲,“沈醫生,剛楊大哥說特意加了柴,炕上比較暖和。”
沈清歡道:“沒事徐同志,我不冷。”
房間里這會兒是窗戶緊閉,若隱若現的有股異味,應該是房間里原有的氣味。
徐寬和馬富蓋的被子,能看得出來有些年頭了,上面的被子了幾個補丁,從被子的形狀來看,里面的棉花已經不蓬松了。
如果炕能熱一晚上,棉被不是很暖,也能應付得過去。
過了大半個小時這樣,徐寬的燒退了。
沈清歡才和馮熾回去。
但兩人躺下沒有一個小時,馬富又過來找,說徐寬又燒起來了。
馮熾眉頭輕鎖,看著來人,“是高燒還是低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