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冉直接拉上了文盈的手:“姨娘,你這是去哪了?可給我們擔心壞了。”
文盈強維持勉強平靜,故作不解道:“我方才去叫了小二,把旁邊這件屋子給定了下來,你不是說馬車宿的腰酸背疼?這一路來你也辛苦,若是休息不好,日后趕路可有得苦吃。”
原本這二人是一替一天守在文盈屋門前,但她并不知道,只因為二人都宿在馬車上。
她不過是隨便找了個理由解釋自己的突然消失,卻是惹得倪沉側眸看了倪冉一眼。
“日后情況未定,你莫要這般大驚小怪。”
倪冉被他這話氣的一口氣提上來,當著文盈的面她不好發作,但還是回頂了一句:“說得似你早就察覺了一般,你不還是同我一起找人嗎?”
倪沉聞言腳步頓住,而后冷哼一聲,直接下了樓去。
文盈沒想到會如此,面上一瞬有些怔然,半分真半分假的愧疚浮現:“對不住,我合該提前同你們說的。”
倪冉回過頭來,扶著她進了屋子:“姨娘不必這般自責,這事本就同你沒關系,”
她笑了笑:“奴婢這個弟弟到了年歲,平日里總喜歡同我對著干。”
她將文盈扶到床上,想了想,還是開了口:“不過姨娘今日真的給我們嚇壞了,如今世道不穩,還是不能隨便亂走動的好,不過多謝姨娘將奴婢的話記在心里。”
文盈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畢竟這只是她的說辭,現下直接迎上倪冉透著感動的雙眸,她實在是受之有愧。
她輕輕咳了兩聲,催著倪冉快些去休息,自己則上了榻,就當真的是一副困極了的模樣。
直到聽見倪冉出了門的聲音,她才慢慢將眼睛睜開,心中想著法子。
她手將被子攥的緊緊的,亦是緊張的不行,要當著兩個人的眼皮子底下跑出去根本不容易,但有今日這一遭,許是下次自己突然消失時,能叫這二人略放松警惕,而躲在隔壁這種事是不能再做了。
時機是要靠等的,但文盈想去尋大公子的心卻是急得很,此后幾日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倪冉看了出來,她只能裝作一副擔憂的模樣:“咱們坐馬車這么久都未到楊州,大公子靠著雙腿過去,得是多苦?”
在倪冉心中,后宅女人皆是這種,愁腸百轉皆心系一人,卻是對身旁的一切都放松了警惕。
文盈尋到機會時,已經又過去了七八日,夏日里趕路久了,身上不能不漱洗,她以此為借口尋了一家客棧,如此便能將倪沉留在馬車上。
她先在浴桶之中泡了許久,倪冉在外面守著,她起身時,直接拉過倪冉,笑著往她身上潑水:“你也是姑娘家,可別學倪沉那般,身子不干凈可是要坐病的。”
文盈輕輕湊到她耳邊:“我知曉的,你來了月事,今日好好歇息一下罷,趕路也不著急這一時。”
倪冉意外的很,盯著文盈的雙眸微微發顫。
文盈躲閃了下,口中尋來借口:“你別這般瞧著我,我怪害羞的,你看里面,我專門備下兩桶水來,你快去沐浴罷。”
說著,文盈便去褪倪冉的衣裳,弄得她漲紅了一張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