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找到‘純凈之源’——一種只在傳說中存在的銀色泉水,能凈化一切毒素,根據部落傳說,它位于呂宋島最高的火山湖底。”
胡天佑想起o'ell說的“b地點”。
會不會美軍情報中提到的“藍色目標”就是這處泉水?
而日軍和o'ell也在尋找它?
“o'ell逃走了,”他掙扎著坐起來,“但他提到了下一個目標,馬尼拉?還是……”
“都不是,”麗瑪拿出一個信封,“我們的人在礦區的日軍指揮部找到了這個。”
信封里是一張航海圖,標注著從馬尼拉到沖繩的航線,以及一個紅圈標出的位置——不在菲律賓,也不在日本,而是在兩者之間的小島上,旁邊寫著“最終試驗場”。
“沖繩!”胡天佑想起o'ell提到的佐藤家族與沖繩的聯系,“這就是他們的終點站。”
蘇婉檢查了胡天佑帶回的樣本和紙條:“配方完成……他們要去最終試驗場測試完整版的‘落櫻’!”
胡天佑試圖站起來,卻因虛弱而跌回床鋪。
他抓住蘇婉的手:“聯系內地和美軍……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前面到達那個島。”
屋外,雨停了。
夕陽穿透云層,將整個山村染成血色。
遠處的山脈間,銀礦爆炸的煙塵依然可見,像一條騰空而起的灰色巨蛇。
戰爭還未結束,而時間已經不多了。
月光將海面鍍上一層水銀般的色澤。
胡天佑趴在小漁船的甲板上,望遠鏡對準三公里外那座籠罩在薄霧中的小島。
島上最顯眼的是一個巨型金屬結構——像倒置的喇叭花,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那是蒸發裝置,”蘇婉輕聲說道,然后遞給他一張航拍照片,“美軍偵察機三天前拍的,根據比例估算,直徑約八十米,足以覆蓋整個小島。”
胡天佑接過照片,手指在那些模糊的輔助建筑輪廓上劃過。
比起兩周前在呂宋島銀礦的狼狽狀態,他的氣色好了許多,但皮膚下那些銀色紋路卻越發明顯,尤其在月光下會泛出淡淡的金屬光澤。
“潮水兩小時后開始轉向,”船尾的老漁民用濃重的沖繩方言說道,“我們必須在那之前靠近海岸線,否則洋流會把我們帶進日軍巡邏區。”
麗瑪翻譯完后補充道:“他說那座島在當地人眼中是‘死靈之地’,戰前就沒人敢靠近。傳說月圓之夜,島上的泉水會變成銀色,飲下的人要么獲得永生,要么化為石像。”
胡天佑想起呂宋島巫醫說的“純凈之源”。
自銀礦中毒后,他和蘇婉體內的銀離子濃度隨著月相變化不斷升高,皮膚上的銀色紋路就是明證。
巫醫警告說,如果不趕在下個月圓前找到解毒泉水,他們的內臟將開始“銀化”,最終變成活體毒氣載體。
“美軍那邊有回應嗎?”胡天佑問道。
蘇婉搖搖頭說道:“他們只是確認了島上有大規模日軍活動,但拒絕在獲得更多情報前采取行動,他們現在更關心菲律賓的戰局。”
漁船引擎低聲嗡鳴,緩緩接近禁島。
“這片海域周圍全是礁石,我們這船無法接近岸邊。”老漁夫愁眉不展地說道。
胡天佑沒有說話,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裝備:防水手電、匕首、手槍、三個空玻璃瓶,以及最重要的——從呂宋島帶回的“原型8”樣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