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駿馬已經被他們徹底激怒!
他們竟然拿他當空氣!
真是豈有此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周小姐,”胡天佑故意提高聲音說道,“聽說日本人最近又在閘北區抓了不少‘抗日分子’?”
周蝶的笑容僵在臉上,緊張地瞥了眼不遠處的宮崎駿馬。
“胡先生,這些事……我們不好議論的。來,我們喝酒。”
“怕什么?”胡天佑冷笑道,“難道在上海灘,中國人連說話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這句話像導火索,宮崎駿馬猛地站起來,大步走到他們桌前。
“又是你!”他一把揪住胡天佑的衣領,“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胡天佑任由他抓著,臉上掛著挑釁的笑容。
“宮崎局長,這么大火氣?是因為我搶了你的女人,還是因為我說了實話?”
“八嘎!”宮崎駿馬一拳打在胡天佑臉上,鮮血立刻從他嘴角溢出。
舞廳里一片驚呼。
周蝶尖叫著想要拉開兩人,卻被宮崎駿馬的幾個手下攔住。
胡天佑擦掉嘴角的血,依然在笑。
“就這點力氣?難怪你們日本人要靠槍炮才能占領中國。”
宮崎駿馬徹底失去了理智。
他咆哮著命令幾個手下:“給我打!往死里打!”
四五個日本人一擁而上,拳腳如雨點般落在胡天佑身上。
他蜷縮在地上,護住要害,卻始終沒有還手。
這反常的舉動讓老陳在舞廳遠處看得心驚肉跳。
按照胡天佑的身手,完全有能力反擊。
別說幾個日本人,就是再來五六個也不是胡天佑的對手。
直到胡天佑被打得滿臉是血,幾乎失去意識,宮崎駿馬才示意手下停手。
“把他扔出去!”宮崎駿馬整理著軍裝,輕蔑地看著地上的血人,“這就是反抗大日本帝國的下場!”
當胡天佑被扔到大上海歌舞廳后巷的垃圾堆旁時,老陳立刻趕到將他轉移。
在秘密聯絡站的床上,老陳為他處理傷口時,胡天佑卻笑了。
“完美的計劃,”他嘶啞著聲音說道,“現在,宮崎駿馬會認為我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他會放松警惕的!”
老陳眉頭緊鎖:“你是故意不還手?”
“必須讓他輕視我。”胡天佑忍著疼痛坐起來,“這樣他才會放松警惕,才會晚上獨自走福煦路,到時候將是他最后一次散步。”
第二天傍晚,天空陰沉,預示著一場大雨將至。
胡天佑站在租界一棟公寓的窗前,檢查著手中的柯爾特手槍。
槍身在暮色中泛著冷光。
“都安排好了嗎?”他頭也不回地問道。
身后的老陳點點頭:“宮崎駿馬今晚八點會準時出現在大上海歌舞廳,根據他的習慣,十一點左右離開。”
胡天佑將手槍插入腰間,披上黑色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