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煦路那段路今晚會‘恰好’停電,巡警也會被人故意吸引。記住,行動必須干凈利落。”老陳遞給他一把匕首,“最好不要用槍,那里離警察局太近了。”
胡天佑接過匕首,在手中轉了個漂亮的刀花。
“放心吧,我會讓他慢慢體會死亡的快感。”
晚上十點四十分,胡天佑已經潛伏在福煦路一棟廢棄建筑的陰影中。
雨水順著他的帽檐滴落,打濕了肩膀卻渾然不覺。
不遠處,大上海歌舞廳的霓虹燈在雨幕中顯得模糊而遙遠。
十一點零五分,宮崎駿馬的身影終于出現在街角。
他獨自一人,腳步踉蹌,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軍靴踩在濕漉漉的路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胡天佑屏住呼吸,手指輕輕撫過腰間的匕首。
“小鬼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宮崎駿馬似乎心情不錯,嘴里哼著日本小調,偶爾還會發出一聲得意的笑聲。
顯然,昨晚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支那人”的教訓讓他十分滿意。
就在宮崎駿馬經過廢棄建筑時,一塊瓦片突然從屋頂落下,砸在他腳邊。
“什么鬼——”宮崎警覺地抬頭,手伸向腰間的手槍。
一切太遲了。
一個黑影從高處撲下,將他重重壓倒在地。
宮崎駿馬的軍帽飛了出去,后腦勺狠狠磕在濕冷的地面上。
他剛要呼喊,一只戴著皮手套的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還記得我嗎,宮崎局長?”胡天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宮崎的瞳孔在黑暗中擴大,他認出了那雙眼睛——那個在大上海歌舞廳被他痛打的商人!
但此刻,那雙眼睛里沒有恐懼,只有冰冷的殺意。
“為了閘北區那些無辜的人,”胡天佑的匕首抵在宮崎駿馬的咽喉上,“為了每一個被你們殺害的中國人。”
“嗚嗚……”
匕首緩緩刺入,宮崎駿馬的喉嚨發出可怕的咯咯聲。
他的四肢劇烈抽搐,卻無法掙脫胡天佑鐵鉗般的控制。
鮮血混著雨水,在石板路上蔓延開來。
當宮崎駿馬的身體終于停止掙扎,胡天佑冷靜地檢查了一下他的脈搏,確認死亡。
他迅速搜走了宮崎駿馬身上的所有文件,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張折疊的紙,塞進尸體的口袋。
紙上用中日文寫著:“血債血償”。
胡天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日本軍官,此刻他大睜的眼睛里還凝固著驚恐和難以置信。
雨水沖刷著宮崎駿馬慘白的臉,將血跡帶向下水道,就像帶走上海灘無數無辜者的鮮血一樣。
悄無聲息地,胡天佑消失在雨夜中。
二十分鐘后,他出現在法租界的一家咖啡館,要了一杯熱咖啡。
當服務生驚訝地看著他臉上的傷痕時,他微笑著解釋道:“剛才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這雨實在是太大了。”
第二天清晨,宮崎駿馬的尸體被發現的消息震動了整個上海日軍高層。
而胡天佑,這個剛從南洋回來的商人,正坐在和平飯店的餐廳里,悠閑地讀著報紙上關于“日本軍官遇襲身亡”的報道,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窗外,陽光穿透云層,照在黃浦江上。這是上海難得的好天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