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更多細節,”他急切地說道,“時間、地點、運輸方式……”
白玫瑰搖搖頭:“這些他們不會當著我面談,但……”她猶豫了一下,“杜海川有個習慣,重要會議后會親自整理一份備忘錄,鎖在臥室的暗格里。”
“你能拿到嗎?”
“他最近對我越來越警惕。”白玫瑰咬著嘴唇,“但明晚他要去參加日本人的晚宴,不帶女伴,那是最好的機會。”
胡天佑迅速思考:“明晚八點,杜公館東側的梧桐樹下會停一輛黑色福特,如果你得手了,就把文件送到那里,無論成功與否,九點前必須離開。”
白玫瑰點點頭,突然問道:“你們會殺了他嗎?那個畜生……”
“我向你保證,”胡天佑的聲音冷如冰霜,“他會死得很痛苦。”
離開教堂后,胡天佑立刻向曹三寶匯報。
兩人連夜調整計劃,準備在獲取情報后立即行動。
時間緊迫,日軍化學武器的威脅讓一切其他任務都顯得次要。
“還有一個問題,”曹三寶皺眉道,“佐藤一郎,他肯定會參與這種級別的會議,我們必須考慮他的反制措施。”
胡天佑想起那個眼神銳利的日本特務專家:“如果他明晚也參加日本人的晚宴,那就再好不過了。”
第二天傍晚,胡天佑和三名精銳特工埋伏在杜公館周圍。
八點整,杜海川的車隊離開公館,向日本領事館方向駛去。
通過望遠鏡,胡天佑確認佐藤一郎也在其中一輛車里。
八點二十分,白玫瑰的身影出現在東側窗前。
她拉上窗簾,但留下一條縫隙——這是事先約定的安全信號。
八點四十五分,黑色福特準時停在梧桐樹下。
胡天佑屏息等待,每一秒都像一小時那么漫長。
九點整,車門輕輕打開又關上。
胡天佑迅速看向后座——一個牛皮紙袋靜靜地躺在那里。
回到聯絡站,他們迫不及待地打開文件。
里面不僅有杜海川手寫的會議記錄,還有幾張模糊的照片和一份運輸路線圖。
“天啊……”曹三寶倒吸一口冷氣,“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糟。”
文件顯示,日軍不僅運來了新型毒氣“茶劑”,還準備在上海郊外的戰俘營進行活體實驗。
運輸隊后天凌晨出發,途經昆山、蘇州,最終抵達南京。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文件末尾提到這批貨物只是第一批,后續還有更多。
“我們必須截下這批毒氣,”胡天佑聲音嘶啞,“同時警告郊外那個戰俘營的同志們。”
曹三寶已經攤開地圖:“運輸隊走水路,從黃浦江轉入吳淞江,我們可以在這里……”他指向一個河道轉彎處,“設伏,但我們需要精確的時間和足夠的人手。”
“白玫瑰還提供了杜海川明天的行程,”胡天佑指著另一張紙,“他下午三點會單獨去匯中飯店見一個英國商人,那是我們下手的最佳時機。”
“不,”曹三寶搖頭,“現在除掉杜海川會打草驚蛇,我們需要他活著,直到那批毒氣被截獲。”
胡天佑握緊拳頭:“那就分頭行動,你負責攔截運輸隊,我去解決杜海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