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瞬間來了興趣,“美女,你也去過那里是不是,我跟他們說,他們都不信,還說什么禁止賭博。”
“去過,我也撞見過他一次。”
“是不是很嚇人?當時他說完做掉之后,低頭看了我一眼,然后問旁邊的人,怎么有只螻蟻來這里了?我當時一個哆嗦差點兒給他跪下了。”
黎歲突然就笑了出來,這是什么中二的對話。
看來這只是運氣好進去過一次暗夜的人,她也就往旁邊靠了靠,打算休息了,不過還是說了一句。
“你撞見了他,他沒殺你,不就說明他沒那么殺人不眨眼么?”
男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嚴肅,“那是因為我沒說后來的事情,我打開自己要進的那個洗手間,發現里面躺著七八具尸體,都死得很慘,臉上都變形了,是被活活打死的,我嚇得往后退了好幾步,差點兒尿褲子。”
其實已經尿褲子了,但黎歲太漂亮了,他還是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似乎又回憶起了那一幕,臉色都是白的,“難怪我看到他的手上都是紅的,原來是才在里面殺了人,他看我的視線確實像是在看垃圾一樣,我根本動彈不了,我感覺他就是個沒感情的怪物,對,就是怪物,他說螻蟻的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渺小,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他一根手指頭碾死。”
黎歲微微挑眉,把旁邊的礦泉水遞給這位大哥。
男人唇色都是白的,顯然是被嚇的,“謝謝啊,我就是去了一次之后,發誓再也不會去了,里面金碧輝煌確實很漂亮,但是有錢人的世界哪里是我們能夠想象的,還是老實本分的回鄉下去種地吧。”
黎歲笑了一下,“這倒是,快喝點兒水吧,你嘴唇都是白的。”
“哈哈,見笑了,見笑了。”
黎歲靠在旁邊休息,這次又做了一個簡短的夢,依舊是暗夜的那個水池。
夢見她意亂情迷的往上面摸,摸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夢見她把那個面具摘下來,眼底劃過一抹驚艷。
她猛地一下就醒了,才發現自己額頭上都是汗水。
應該是剛剛聽旁邊大哥說得太多了,竟然會夢見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
她抽過紙巾擦了擦汗水,這才發現火車已經停了,有乘務員在喊,“新鄉到了。”
她連忙拉著行李下車。
到達那家酒店的時候,她給自己定了個房間。
新鄉是個發展還不錯的縣城,雖然地方不大,但勝在地段好,是臨海城市,而且跟它隔海相望的國家已經宣布了對華國人免簽,那就意味著這里馬上會變成兩個國家的交通要地,霍氏要在這里建酒店,建商場,確實是踩中了這次鄰國的政策風口。
她將行李放好之后,就給周賜打了電話,問他們什么時候到。
周賜瞄了一眼后座上,從出發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男人,低聲道:“還有三個小時。”
汽車的速度比不上火車,路線還不一樣。
黎歲也就躺在床上,“好吧,那我先休息一下,到了給我打電話。”
半睡半醒之間,她聽到走廊傳來很大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起床仔細一聽,這確實是霍幼宜的聲音,霍幼宜正在指揮人搬東西。
她怎么追著來新鄉了?
黎歲覺得頭疼。
門外還在持續傳來霍幼宜的聲音。
“你們小心一點兒,這是我小叔要用的東西,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這個也是,全都消過毒,我小叔是沒辦法了才來住這種廉價的房間。”
“這是我的,等他到了,你們就說沒有多余的房間了,這樣我就能跟他住一起了!”
霍幼宜的語氣都是興奮,還在不停地告誡工作人員。
黎歲重新躺在床上,就知道這次的新鄉之行不會太平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