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很確定陳觀樓沒有武脈。大家都是沒有武脈的普通人,憑啥陳觀樓練武進展這么快,這么多人打他一個都打不贏。
然而眼下局勢,容不得他不服氣。
張萬通能屈能伸,果斷服軟,“我答應你,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陳觀樓默不作聲,微微瞇起雙眼。實則,他在考慮利弊。殺人肯定是不行的。
張萬通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滿意,趕緊加碼,“賠錢,我們愿意賠錢。二十兩,不,五十兩。”
“成交!”陳觀樓果斷答應,借機了斷此事。
天牢內不好生事。
張萬通若是不識趣,在天牢外,有的是辦法收拾人。
張萬通如釋重負,帶著手下的馬仔急匆匆離去。仿佛堵路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陳觀樓望著這群人的背影,冷哼一聲,世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賤貨,這個道理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都通用。
“小子,過來讓我看看。”
他的背后,甬道最深處,突然傳來一道粗狂而蒼老的聲音。
陳觀樓緩緩回過頭,心頭莫名有點發虛。
恐懼來源于未知。
關于最深處那間牢房,獄卒之間說法很多,卻沒有一個人能說到關鍵點。他曾偷偷打聽過案子,卻一無所獲。據說那人被關押了幾十年,估摸著案卷都弄沒了。
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本該離開的他,鬼使神差,有種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他朝最深處走去。
“你……”
四肢都被鐵鏈鎖住的犯人,雜亂的頭發胡須遮掩下,一雙眼睛顯得格外幽深。漫長的牢獄歲月,并沒有令他心智崩潰,他明顯還保持著理智,擁有著成年人的智慧。
或許是長久不說話,他的嗓子仿佛是生銹的鐵門,每發出一個音,都在摩擦著咽喉肌肉,嘶啞又暗沉,給人陰森森的感覺,和牢房的氣氛很配,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你……明明沒有武脈,為何能修習內功心法。”大胡子犯人想不通,雙眼透著疑惑,他將陳觀樓上下打量,得出一個肯定的結論,“你身上有古怪。”
陳觀樓心頭一驚,好犀利的犯人。
他板著臉,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有古怪,卻也沒有斥責對方。他拿不準對方來歷背景,為什么關在天牢這么多年沒人理會。外面的人似乎早已經將他忘記了,唯有天牢丙字號大牢的獄卒記得有他這號人物存在。
“你走近些,讓我看看。”
陳觀樓站著沒動,大胡子犯人卻動了,他扯動鐵鏈,猛地撲向牢房柵欄,突然哈哈一笑。
陳觀樓正好奇對方在笑什么,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突然對他出手,出手就是殺招。陳觀樓差點懵了,好還在他反應迅猛,提棍格擋,直接就是刀法里面的殺招。
他用盡了全力,堪堪走過三招,不得不連連后退,避開大胡子犯人的攻擊。、
“好好好!你沒有武脈,卻能在我手底下走過三招,不得了。你的身上果然有古怪。”
陳觀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慌亂和驚訝。
習武以來,剛才的三招是他真正意義上和人第一次對敵比試。對自己的武藝有了個初步的認知,在武者面前,他就是個渣渣啊。真令人灰心喪氣。
大胡子犯人還在喋喋不休,“你沒武脈,卻能修習上乘內功心法,還沒有爆體而亡,活生生的站在老夫面前,看樣子你的身體也很健康,并沒有因為修習內功心法而受傷。古怪,真是古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