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照安背景這么硬,如今下了天牢,怎么沒見晉王殿下他們出力撈他出去。”
“你啊,雖說讀了幾年書,卻不懂官場的明暗規則。縱然是親王殿下,撈人也得講究個時機,豈能全憑心意做事。于照安得罪了陛下,怎么著也得等陛下消氣吧。”
“如果陛下不肯消氣,又當如何?”
金大人樂呵一聲,“到時候于照安不死也得死。死一個于照安,保全所有人,這筆買賣相信晉王殿下能夠接受。”
嘖!
陳觀樓倒吸一口涼氣。
“金大人,你這口氣,似乎和于照安有仇?”
“哼!老夫這次進來,多虧了姓于的。”金大人咬牙切齒,恨不得手刃仇人。
原來,姓金的之所以下獄,就是于照安帶頭彈劾所致。
兩人之間,可謂是生死之仇。
陳觀樓順嘴就吐槽了一句,“上面怎么想的,竟然將你們二位關在一起。”
“老夫若是能出去,第一個要弄的就是于照安。”金大人絲毫不掩飾內心的仇恨。
“你剛才還勸我,說于照安背景深厚不可得罪。換了你,你怎么這么沖動。老金啊,保命要緊,可不能意氣用事。咱們是金貴的瓷器,犯不著跟他一個鐵疙瘩碰撞。”
陳觀樓反過來勸解金大人。
金大人一聽,樂了。
“老夫有時也會想,與其做個金貴的瓷器,不如做個鐵疙瘩,刀槍不入多好。”
“就算要做鐵疙瘩,也要等你出去了再說。”
一轉眼,就到了新年。
時間進入了泰興四十六年。
初春,京城的天氣乍暖還寒,人們依舊穿著厚厚的冬衣,每天看著老天爺的臉色過日子。
《升天錄》第一篇,陳觀樓終于練至大圓滿,開始了第二篇的修煉。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何為突飛猛進,何為質得飛躍。他的進步肉眼可見,可以說是一日千里。
實力迅猛提升帶來的愉悅感成就感,一舉掃除了在天牢當差帶來的郁悶。
如果說修煉《升天錄》第一篇是在高原爬雪山,隨時都有要死的感覺。那么修煉第二篇,就是在平原坦途上信步而游,悠閑又自在。
因為長生道果疊加《升天錄》遮掩,旁人只當他是個普通的武夫,根本看不出他身懷內功心法。
因為實力增加,他有些躍躍欲試,迫不及待想找人練練手,評估一下自己的實力究竟在哪個水平。
深夜,他易容成一個中年武林糙漢子,看著鏡子中全新的模樣,沒有人會將鏡中的中年人同年輕的陳觀樓聯系起來。
蒙面,翻墻出門,目標劉管事回家必經之路。
他早已經打聽清楚,劉管事外出喝酒,半夜回家,每次都是抄近路回家。
劉管事一品實力,彼此僅是認識,并不熟悉。不管輸贏,他都不擔心被對方認出來。
埋伏在巷道內,待到劉管事的馬車,他突然殺出來,直接打暈車夫小廝,沖馬車內的劉管事殺去。
糟糕,馬車內竟然有兩個人。
不管了!
劉管事突遭襲擊,來不及多想,出手就是一擊格擋,擋住殺向自己的第一刀。一品武者全力施展,與刺客在幽暗的巷道內打斗起來。只有一盞氣死風燈跌落在角落,給予這個黑夜一點點光亮。
周圍的住戶仿佛都死了一般,沒有一家開門,甚至沒有一個人躲在門縫后面偷看。
十招之后,陳觀樓果斷收手,躍身逃走。
沒必要繼續打下去。
因為他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