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這個時候,還在演戲,給誰看啊!
他直接挑明了,“我的人頭的確不值錢,但是我的這張嘴對你而言還是挺值錢的。于大人,你是大官,有大前程,玩弄我等小人物有意思嗎?但凡我貪心一點,已經上了你的大當。但凡今兒是別的獄卒站在這里,過兩天,就只剩下一具尸體。我等小人物的死活,你肯定不會放在眼里,但是我在乎。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巴,你現在在我的地盤上,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于照安張嘴結舌,氣得表情扭曲,他怒斥道:“你好大的膽子。你就不怕本官出去后,一句話就讓你滾到三千里外的地方挖煤。”
“我怕啊!我好怕的。所以我一直對你客客氣氣,盡量滿足你的需求。可是,你今兒你竟然想要我的人頭,拿我的人頭去滿足你的私欲,咱們就成了生死仇敵。對于想弄死我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客氣。”
陳觀樓揮舞著手中的水火棍,氣勢上半點不輸對方。
于照安氣急敗壞,他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獄卒給威脅了。他竟然被一個小小的獄卒給看透了。
絕不能忍!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弄死你。”
“信!從你口中說出的每一句威脅的話,我都相信。可那又如何,縱然是小人物,也不會任由你擺布。你想讓我做棋子,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陳觀樓絕不示弱,絕不后退。只要他后退,對方就會得寸進尺。逼迫小人物,對于于照安這類人來說,駕輕就熟,從小就做習慣的事情。沒有任何事心理負擔,得逞之后,只會洋洋得意,說一句:能被本官利用,是你的榮幸。
就是如此的傲慢!
“寧愿死,也要和我對著干?”于照安咬牙切齒地問道。
陳觀樓嗤笑一聲,笑話對方竟然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難道同你合作,就能不死嗎?”
“當然可以不死。”于照安急切道:“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傳一句話給某人,我保你無事,很快就能脫離天牢,正式為官,就從九品官做起。如何?”
“你信不信,我現在去求侯府的大老爺,花點錢,也能做九品官。還不用承擔任何風險。”
陳觀樓嘲笑對方。
他不是沒跟腳的人,他姓陳,縱然已經和侯府出了五服,卻也比其他人多了一個靠山。別人有錢也踏不進侯府的門,但他可以。
“你,簡直不知好歹。你就不想聽聽我送你什么樣的富貴。區區侯府算得了什么。”
于照安還沒有放棄,還在試圖說服陳觀樓。
陳觀樓認定他包藏禍心,但還是給了對方一個面子,誠心誠意給對方出主意,“于大人這么著急,要不要舍點錢,我幫你將府中管家叫來。你府上的管家,跑腿傳話的本事肯定比我強,認識的權貴人物也多。
于大人啊,你就不要舍近求遠,算計我等小人物,行不行?我和你無冤無仇,縱然你鄙視我,看不起我,也犯不著弄死我。有我在天牢,下次你的同鄉同年關進了天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肯定對他們多加照顧,絕不讓人欺辱。”
“荒唐!你別詛咒本官。本官的同鄉同年好得很。”
“有句話,不知于大人聽過沒有。官場的盡頭是天牢!天牢,乃是每個官員,終其一生,必定要來一趟的地方。”
陳觀樓嬉笑著。
于照安氣得吹胡子瞪眼。
陳觀樓小勝一籌,揮揮手,繼續巡視牢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