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連忙點頭答應下來,“大人放心,甲字號大牢就包在我身上,保證打理得妥妥當當,不讓大人操半分心思。”
“哈哈哈……本官沒有看錯人,事情交給你本官自會放心。這些日子,大家手里頭都寬松了不少,今晚,本官做東,宴請大家一起到冠美樓吃酒。”
此話一出,陳觀樓暗罵了一句,這哪里是宴請,分明是提醒大家該送錢了。
范獄吏死要錢,這樣子下去可不行呀。
別管心里頭怎么想,他嘴上半點沒耽誤:“哪能讓大人破費。蒙大人關照,最近大家日子好過了些,今晚晚上這頓酒,還請大人給我等一個機會。請大人務必賞光!”
范獄吏極為滿意,他就知道陳觀樓是一個知情識趣的人。正所謂聞弦歌知雅意。
他只需開個頭,聰明的陳觀樓就懂得他的言下之意。其他獄卒班頭,就差了點意思。用來用去證明還是陳觀樓最好用,畢竟讀過書。
范獄吏和其他幾個班頭私下里其實都接觸過。他也想搞平衡術,找個人制衡陳觀樓。只是試探了幾回,用了幾回后發現都差了一點意思,都不如陳觀樓好用。更不如陳觀樓的體貼用心。
一番比較之后,讓他堅定的繼續用陳觀樓的想法。只要陳觀樓不私下里背刺他,他就會繼續重用對方。
陳觀樓回到值房,安排獄卒通知其他三位班頭,晚上準準備好錢財,要破財免災。
三個班頭都大呼受不了,慘叫連連。收入稍微一改善,范獄吏就盯上了他們的荷包。這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些。
石鴻吸取了教訓,得到通知后,他就主動來到值房,主動找陳觀樓請教,“晚上該給多少錢?”
陳觀樓比劃了手指頭。
石紅眼一瞪:“三十兩,會不會多了些?最近收入雖然改善,但是三十兩,這是要老命啊。”
陳觀樓跟著嘆氣,說道:“范獄吏的胃口究竟有多大,大家心里頭都清楚,少于這個數范獄吏肯定不高興。今晚這頓酒就是白請了。只有這個數,勉強能讓范獄吏滿意。
差事是長久的,不急于一朝一夕。今兒損失的錢,將來自有機會再撈回來。總而言之,一句話,今晚必須讓范獄吏高興。否則,他要是給我們穿小鞋,任誰也受不了。”
石鴻深以為然。之前被穿小鞋加重擔的經歷,令他心有余悸。
若非天牢來了幾位財神爺,他現在還在焦頭爛額,為銀錢發愁。
他只能認命。說道:“罷了罷了,三十兩就三十兩,就當是破產免災。誰讓人家官大一級壓死人。我要是讀過書,我也去當獄吏。陳頭,你可是正經的讀書人,你怎么不去爭一爭那獄吏的位置?”
這話明顯交淺言深。
陳觀樓當然不會上他的當,只嬉笑一聲,“我哪有那個本事,當個班頭已經心滿意足。”
晚上請吃酒,四個班頭湊了120兩,哄得范獄吏心花怒放。不要錢的承諾直接打批發,一籮筐,一籮筐的往外倒。
剛開始石鴻還樂滋滋的,聽到后面,表情直接垮了。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見識太淺薄,心里著實郁悶不已。
瞧著另外三個人,顯然打一開始,就沒將范獄吏的承諾放在心上,只當是在放屁。就他一個傻子,樂呵呵的,成了笑柄。
真是丟死人了。
吃過酒老規矩,肯定要去青樓走一趟。所需費用四個班頭平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