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了錢,杜夫子比誰的高興,喝得醉醺醺的。
陳觀樓一人扶著他,將他安頓在床上。老仆連聲感謝。
“這點事不算什么。”陳觀樓揮揮手,示意老仆也早點休息,他也要回家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腦子特清醒。風吹拂著臉頰,帶著秋天的燥熱。這輩子他還沒體驗過喝醉酒的感覺,有點遺憾。
但他走路卻有些踉蹌,看起來像是喝醉酒的模樣。路上遇到認識的人打招呼,他也是含糊其辭,明顯是喝高了。
回到家關上門,迷離恍惚的眼神瞬間變得明亮清澈,絲毫沒有喝醉酒的跡象。
他被人跟蹤了!就在剛回來的路上,他身后至少跟了三條尾巴。
會不會是齊老大的人?
這么牛逼!這么快就查到他的頭上。
陳觀樓皺起眉頭,深深思索。
究竟是哪里露痕跡,讓齊老大的人追到了他頭上。
想來想去,也就是地下世界那地兒,或許可能留下了供人追蹤的痕跡。別的他實在是想不出來。
既然人已經找上門來了,別管怎么找來的,他正好利用這次機會,摸出齊老大的底細。
沒有遲疑,他當即改頭換面,悄悄離開,來一個反跟蹤。選了其中最弱的一個人。
接下來的半個月,日子就要在跟蹤與反跟蹤中度過。
他在等待,他在等待對方帶著人殺過來。
只是對方除了跟蹤,遲遲沒有其他動靜。
難不成,對方對自己的身份就產生了疑問。
畢竟他是一個沒有武脈的,小小獄卒。薄有錢財卻無權勢,不像是能干出無名大俠。那等驚天動地的事情的人。
陳觀樓能沉住氣。
對方目前都是一些小嘍啰,無論是殺了,廢了,都沒什么大用。
他在等真正管事的有份量的人出現。
這日下差回家,發現對面的院子正搬進搬出。
他詢問春香嫂,“陳二哥家里怎么回事啊?”
“你還不知道吧,陳二狗把家里收拾出來,租出去了。據說,租房子的是個女人。小樓你可要仔細些,獨自出門租房子的女人,可別招惹。”
“春香嫂,你可別瞎說。我什么時候有招惹獨門獨戶的女人。我人品很好的好吧。”
污蔑!
完全是污蔑。
春香嫂呵呵兩聲,顯然不相信。
陳觀樓總去青樓瀟灑,這事兒整條街上人都知道。
大家都議論,說他被青樓姐兒給迷了五迷三道,寧愿把錢花在姐兒身上,也不肯娶妻生子成家立業。
可惜陳承宗死的太早,沒人管束陳觀樓,陳小蘭又嫁了人。以至于陳觀樓沒個人樣。有多少錢花多少錢,也不知道攢著錢置辦家當。
春香嫂的情報有誤。
租住陳二狗家院子的人是祖孫三代,婆婆帶著兒媳還有小孫子。
家里的成年男丁都死了,族人如狼似虎一般盯上了家中產業,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兩個寡婦,外加一個三四歲還不懂事的小孩,面對族人的脅迫,毫無招架之力。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根本不管用。
以死威脅?
族人巴不得她們三死絕,正好吃絕戶。
無可奈何之下,只能將產業賣給族中大戶,拿了錢進城討生活。
“可憐誒,那些天殺的族人,不給人活路。欺負兩個寡婦算什么本事。”
春香嫂得知事情原委后,很是同情潘娘子一家。
潘娘子是祖孫三人中的小寡婦,據說長得極為標致。
春香嫂是個熱心腸的人,短短幾天就和潘娘子一家熟悉起來,并且還不忘提醒陳觀樓,“能幫則幫,都是鄰居。但是,你不可見色起意,敗壞人家潘娘子的名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