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說。
陳觀樓直接一根繩子將管事吊起來,瀕死的感覺讓打行管事嚇得尿失禁。
“饒命,饒……命……”
“說不說?”
“說,說!”
陳觀樓將人放下來,但只放了一半,管事只能踮著腳才能踩到地面。每一秒都是在考驗意志力和承受力。
“說吧,說得好活命。”
“我不知道啊!”打行管事哭嚎起來,“好漢莫急,我是說真的,我真沒見過雇主。就是一天早上,開門的時候,就見到一包銀子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委托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雇主是誰。”
“哼!你們表面開打行,暗地里卻干著殺人放火的勾當。張記沽酒店何罪之有,就因為一點銀子,就滅人滿門。”
“不不不……好漢定是誤會了。雇主只要求殺張記老板,沒說滅人滿門。”
“人都死光了,你卻說誤會。看來你們打行內部有很大問題啊。說,你派哪個人執行任務?”
“這個我知道,三號,是三號刀客。”管事生怕回答慢了又被吊起來,十分急切地告訴了答案。
“如何找到三號刀客?”
……
大半夜,風吹在身上帶著一絲寒意。
陳觀樓蹲在房頂上,與夜色融為一體。他已經連續蹲了兩個夜晚,只為抓住刀客。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夜色的掩護下,他離開房頂。
“誰?嗚……”
陳觀樓一招制伏刀客,扛著人就走。到了僻靜的斷頭巷,他才將人放下來。
他一身黑衣蒙面,又故意改變了嗓音,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好漢。
刀客震驚不已,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思索著活路,猜測著身份。
“為何要滅張記沽酒店滿門?說!”
“我,你……”
對付刀客,陳觀樓可不像對待管事那般客氣。見對方想耍花招,直接一刀子捅進去,刀客痛呼一聲。
“說不說?”
“你要我說什么?”
“誰讓你滅張記沽酒店滿門。不說就是死!”
“呵呵!”刀客看著他,突然發出詭異的笑聲。
陳觀樓意識到不對,伸手去卸刀客的下巴,卻已經遲了。刀客已經咬碎了嘴里的毒囊,毒發。
“究竟是誰,你現在說還來得及。”陳觀樓不死心,捏著刀客的脖頸,盡最后的努力追問。
刀客喉嚨里發出咕噥咕噥的響動,頃刻間毒發身亡。
陳觀樓:……
線索徹底斷了。
陳觀樓很沮喪。他和范獄丞商量,特意避開了范獄吏。
“眼下線索徹底斷了,以我們的能耐,已經沒辦法繼續往下查。該當如何?”
范獄丞愁死了,額頭皺起能夾死一只蚊子。
陳觀樓提議,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二公子。
此舉甚為冒險。
他在賭!
如果二公子只是世家公子,官宦子弟,他絕不會這么賭。
二公子是皇孫,皇孫和官員終歸有所不同,思維模式,所處立場,所求利益,皆有差別。
按照范獄丞的想法,拿范獄吏抵罪,糊弄過去。這一招,換做官員,估計會默許。因為他們也會這么做,欺上瞞下此乃官場不二法則。但是二公子……
范獄丞卻拿不定主意,“你確定這么做能行?”
“行不行總得試一試。對于皇孫而言,比起辦事不利,恐怕他們更討厭欺瞞。就好像侯府,在府里當差,最要緊的就是忠心。想來王府也該如此。”
范獄丞扶著桌沿,掙扎猶豫,“你對二公子有多少了解?”
“了解不多。不過他肯定愿意聽實話,而不是給他一個人糊弄交差。”
范獄丞咬咬牙,似乎終于打定了主意,“行,就依著你的辦法。你去見二公子,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他,祈求他的寬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