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范獄丞一開始篤定他們會死?
范獄丞連聲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昨晚上沒見到你們回來,本官憂心忡忡,還以為你們已經沒了。謝天謝地,你們竟然回來了,老天有眼啊。”
“叔,你是不是以為我們都死了?”范獄吏這會腦子很興奮,有什么說什么,完全沒有平時的穩重。
范獄丞嘆了一聲,“昨晚沒見你們回來,本官還以為……本官一直在后悔,不該派你們二人去王府。好在,一切都是本官多慮,你們在王府沒被為難吧。”
“叔,侄兒都快嚇死了。一直被關在一間花廳內,哪里都不能去,就連去茅廁都有人跟著。叔,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范獄吏說到傷心處,憋了兩天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范獄丞很心疼,不過一秒,他又嫌棄起來。板著臉,怒斥道:“這里是衙門,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給本官閉嘴。還有,在衙門只能稱呼本官為大人,記住了嗎?”
“叔!?”范獄吏可憐兮兮的。
“閉嘴!”范獄丞僅有的一點耐心已經耗光了,只剩下嫌棄,“滾滾滾。看你樣子估計也指望不上。你先回去修整兩天再來當差。本官和小陳還有話說。”
“謝謝叔,那我先回去了。”范獄吏又哭又笑,真是矯情。關鍵是他哭起來的模樣真的很丑,令人煩躁。
等范獄吏一走,范獄丞就招呼陳觀樓到跟前說話。
“事情順利嗎?王府那邊可有說什么?為什么耽誤了這么長時間?”
“回稟大人,事情總體還算順利,昨日一去,中午就見到了平公公。因為要備著王爺有可能召見,故而留著小的和范獄吏,一直等到今日午時。”
“原來如此。我就說王府應該不會為難我等小人物,犯不著嘛,你說對不對。王爺召見了你們?”
“不曾。”
“平公公可有說什么?”
“平公公讓我們照顧好二公子,旁的沒說。”
范獄丞有些失望,失望之余又感到如釋重負,“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這一關可算是趟過去了。
陳觀樓站在牢門外,微微一躬身,對牢里的二公子說道:“幸不辱命。”
二公子手持酒杯,半醉半醒地望著他:“見到平公公了!”
“見了。”
“平公公沒為難你?”二公子瞇著眼睛,像是透過陳觀樓看向天牢外的世界,穿過重重樓宇,思緒到達了王府,又飛快的去到皇宮,看見了那個至高無上的老人。
“尚好!”陳觀樓并沒有多說什么,不去抱怨,不去指責。實力低微,不被重視。
唯有提升自身的實力,方有資格坐看風云,揮揮衣袖,因果不沾身。
二公子走到牢門前,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鄭重說道:“兌現承諾,從此刻起,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本公子絕不追究。”
“多謝二公子。”陳觀樓拱拱手,算是道謝。“如果二公子沒別的吩咐,小的先退下了。”
二公子揮揮手,“去吧,去忙你的事。有空記得過來陪本公子聊會天。”
陳觀樓應了一聲,如釋重負。二公子沒有刁難,這是好事。
他獨自巡視牢房,這是他特有的放松方式。
“你竟然還沒死?”
于照安見到接連數天沒露面的陳觀樓,顯得十分驚詫。
陳觀樓特嫌棄的看著對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到底會不會說話。
“什么叫竟然沒死?你就這么盼著我死。于大人,縱然我有得罪你的地方,也不至于就該死吧。”
于照安上下打量他,嘖嘖稱奇,“不僅沒死,還完好無損,你是怎么做到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