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寡婦俏生生的模樣,陳觀樓是越想越美。不過,多少還是要裝一下,“這個時候去說,會不會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春香嫂白了他一眼,就差罵他既要又要,貪心不足。
“放心吧,咱們是真心替潘娘子考慮,絕無趁人之危的打算。再說了,你一個單身漢怕什么非議。家里又沒女人管著。你要是怕你姐說你,我替你出面。”
“不用不用。我姐巴不得我身邊有個正經女人。那,此事就麻煩春香嫂。”
春香嫂拍著胸口,“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陳觀樓也不知道春香嫂和小寡婦具體怎么說的,反正,之后小寡婦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羞怯。
待到胡大娘下葬后,潘娘子特意置辦了酒席,宴請喪事期間幫忙的眾人。陳觀樓欣然答應赴約。
等他到了陳二狗家,才發現客人只有他一個。
潘娘子怯生生的,“你先坐會,廚房還有兩個菜,我去整治。”說完,就急匆匆走了。
陳觀樓坐在廳房,望著小寡婦弱柳扶風般的背影,心里頭火熱的很。這個潘娘子,還真會玩花樣,說什么宴請大家,結果只請了他一人。面冷心熱,好好好!
他正想到美處,潘娘子的兒子,才四歲左右的平哥兒端著一杯熱水,腳步穩穩當當地來到他面前,“我娘讓我端來的,請你喝水。”
陳觀樓接過水杯,又摸摸平哥兒的頭,小屁孩長得挺乖,內秀,沒有其他同齡孩子那般調皮搗蛋,給潘娘子省了不少事。
他對小孩子就一招,掏錢。
拿出幾個銅板,遞給平哥兒,“拿著買糖吃,別告訴你娘。”
“謝謝!”平哥兒拿了錢,很規矩了行了個禮,跑了。
“是個懂事的孩子。”
一想到自己馬上要給人當爹,他心里頭就有些惆悵。這個爹,到底要怎么當呢?他抿了一口水,繼續發愁這個問題,突然放下茶杯,開始運起《升天錄》!
水中有毒!
每一秒每一刻都在吞噬他的生命,蠶食他的五臟六腑。
長生道果則是每一秒每一刻都在修復他的身體,只要還有一口氣,長生道果都能救回他。
一邊是無盡的,被毒藥吞噬生命的刻骨痛苦。一邊是長生道果帶來的新生!
好歹毒的毒藥,真正是見血封喉。他只喝了那么一小口,竟然……他竟然沒有發現水中有毒,完全是因為被美色迷惑,又被小孩子迷惑。
誰能想到,一個小屁孩隨手送來的水,竟然有毒。誰又會防備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以有心算無心,以世上最弱的人群為工具算計,誰會想到小寡婦手段竟然如此毒辣。
他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以《升天錄》逼出體內的毒藥。
聽到外面有動靜,他立馬倒在地上,假裝中毒死亡。
片刻后,屋里一暗。
聽呼吸聽腳步,來人正是潘娘子。
一只柔弱無骨的手輕輕拍打他的臉頰,又放在他的鼻翼下查探呼吸。他屏住呼吸,不露痕跡。
“死了嗎?”
說話的竟然是平哥兒。
陳觀樓大吃一驚,差點漏了痕跡。
那冷漠又老辣的語氣,哪是一個稚氣的三四歲孩子,分明是個老賊,四五十的老賊。
潘娘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柔弱,“死了!肯定死了!中了那毒……沒人能活著。”
“哈哈哈……潘娘子還得是你。只要你出馬,就沒有拿不下的人。”平哥兒放肆的大笑,其反差,足以令人兩眼一昏。
世上怎會有面如稚子,聲如老賊的人。行事更是老辣狠毒。陳觀樓自詡見多識廣,這么長時間愣是沒能識破平哥兒的偽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