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的嘴是開過光的,好的不靈壞的靈。
他跟大管家聊過后,沒幾天,侯府老太太就病了。
烏鴉嘴的名聲也算是坐實了。
他得知老太太生病臥床的消息,也有點懵。摸摸自己的嘴巴,“不會這么靈吧!”說病就病,說軟肋,軟肋就開始發作。
莫名的有點心虛。
備了一份厚禮,各種名貴的藥材,找天牢的犯官勾兌的藥材,外面的藥房買不到。名貴藥材都在各家私庫里面放著。
備齊禮物,去了一趟侯府,略表心意。
老太太人他沒見著。
老太太年紀大了,臥床不起,需要靜養,不宜操勞。等改明兒身體好了,屆時辦一場宴席感謝大家。
他見到了大管家。
大管家很忙,忙得嘴角生白,人看著都憔悴了。
“你老人家好歹注意點身體,年紀不小了。”
大管家唉聲嘆氣,“老太太這一病,世子請了假在家伺疾。”
“合適嗎?”
世子是孫輩,又不是兒子輩,大可不必如此。
大管家嘆了一聲,“老夫也不瞞你。老太太這一病,來勢洶洶。世子擔心萬一有個意外,不放心,必須得親自守著。”
陳觀樓:……
越發心虛了。
他努力找補,“這么嚴重?是不是天氣的原因?最近天氣忽冷忽熱,好多人都有傷風感冒的癥狀。”
大管家瞥了他一眼,點點頭說道:“有天氣的原因,也因為老太太年紀大了,有個風吹草動身體就受不了。
前些日子,賬房報賬,二房老爺做買賣,有可能被人騙了,也有可能是賭博輸了,總之賬面上虧空了一大筆錢。這筆錢,有一部分是二房的私產。消息一直瞞著,也不知是誰說漏了嘴,傳到老太太耳中。老太太氣急攻心,哎……”
陳觀樓一聽,心頭竊喜。謝天謝地,跟他是不是烏鴉嘴沒關系,純粹是二房不爭氣,將親娘給氣病了。
大管家目光深邃地盯著他看,“你這張嘴啊,以后還是多說點吉利話。”
陳觀樓當即反駁道:“你說我是烏鴉嘴,我是絕對不會承認。我只是未雨綢繆,稍微想得多了點。誰知道這么趕巧,老太太竟然病了。”
“總之太晦氣。明兒你就去廟里燒香,去去晦氣。香油錢不用你出,侯府承擔。不能不去。就當是為了老太太祈福,為了陳氏家族祈福。你該明白,老太太萬一有個不好,侯府處境艱難啊!陳氏一族的人都得跟著過苦日子。”
大管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打感情牌。
陳觀樓本想不去,結果所有的理由都被大管家一席話給堵了回去。他要是不去燒香,就是陳氏家族的罪人!
去吧!
去吧!
反正天牢最近很閑,他也沒事干。
次日一早,侯府就派人來催促他,趕早去廟里燒香拜佛,請佛祖保佑,去了晦氣。
“可有說去哪座廟?”
“城外的報國寺。已經聯系好里面的大師傅,會專門做一場法會,去了晦氣。保證以后沒有烏鴉嘴!”
陳觀樓盯著略顯稚嫩的小廝,心想算了,不和小孩子計較。
“你在侯府當差,沒人教你如何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