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省廬州,一個穿著大五葉迷彩挎著一桿五六式的女工兵,嘴里叼著一支旱煙正笑瞇瞇的蹲在路邊,聽一個瘦巴巴的小老頭說單口相聲。
圍著老頭的人很多,但卻并不那么擁擠,很多人都是剛下班的工人和工兵,他們要么靠著墻,要么蹲著,甚至有人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趙老頭看到人都聚得差不多了,他那張瘦得只剩下一張皮的大腦袋上顯出得意的神情,他對四周的人一抱拳,“列為鄉親父老,小老兒我在這里謝過了。今天我不敢給大家講定國安邦的大道理,就是陪大家聊聊天,講個小笑話,逗大家哈哈一樂,我精米白面不嫌多,變異草籽不嫌少。”
“閑言少敘,咱們正式開始說一段《我是軍閥》,”老頭說到這里,隨即一挺腰板剛才那副謙卑一掃而空,昂著下巴,梗著脖子,撇著嘴斜著眼。倨傲的一抱拳“亂世豪杰起四方,有槍便是草頭王。占據州縣稱皇帝,嘯聚山林做大王,列位俺是個大將軍,你們別不識好歹叫俺軍閥。俺老婆們都叫俺奉天靖難輔國安邦神勇無敵天賜上將來。那位你說什么?記不住?讓我再說一遍?俺也記不住。”
人群中發出一陣輕微的笑聲,趙老頭在自己腰上比劃一下,裝作提腰帶,“今天俺來你們廬州,是看一看學習學習。有人說學習什么咧?學習的可太多了,武將軍他老人家怎么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也學學怎么搶了別人媳婦,讓人家還說是自愿嘞。什么?你說趙連死了說不出來了。。。”故作尷尬的撓撓頭。
趙老頭揉揉嘴唇,突然就像是發現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激動大叫道:“俺明白了,只要讓對方老爺們兒斷了氣兒就說不出不愿意了對不對?”
人們自然是知道張玉潔和武廿無的聯姻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武廿無將軍又不是他們外公自然樂的聽個笑話。可還沒到包袱,自然也沒人笑,可還是有人隨聲捧哏道,“人家是自愿的,新聞上都說張玉潔是自愿的。”
趙老頭這個假軍閥一聽,夸張瞪大了銅鈴一般的眼睛,眼珠子咕嚕一轉,“好家伙,倒反天罡了這是,這新聞比我還能編....”趙老頭裝作害怕趕緊捂住嘴巴的模樣,眼珠子滴流亂轉,悄悄觀察觀眾們的反應。
“趙老頭說啊!別慫,小爺我今天在廠子里掙了二斤半的精米面額的廬州票。你敢說我敢給。”一個戴著安全帽穿著橘紅色工作服的鋼鐵廠工人得意的笑著揮了揮手里的票子。
趙老頭明知道這個尺度太大了,可仔細想想‘武騾子‘也從沒因為有人罵他抓了誰,于是挺直腰板,嚷嚷道:“他是軍閥,俺也是軍閥。他是將軍,俺還是大帥嘞。你說張玉潔自愿,那趙連是不是自愿死嘞?武大郎是不是自愿喝嘞砒霜?這自愿也不一樣啊。嘿嘿....”說到這里,用手比出一個手槍的樣子,“你現在是不是自愿啊?”
一個坐在地上喝啤酒的人,似乎是被啤酒嗆到了,噗的噴了趙老頭一臉,哈哈大笑起來,大叫道:“牛逼,牛逼。”
“牛逼?嘿嘿還有更狠的嘞。往南五百里,有個南越省那兒有個張家強大帥,才二百多人就占了一個城,那個窮嘞啊。就剩媳婦咯,二百個兵一百多個媳婦。”張老頭嘿嘿一笑,露出個猥瑣的笑容。
這時趙老頭口中那個張家強正好經過這里,他這次是來廬州求援,求糧救命的。雖然他心急如焚,可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自己,不過離得太遠了,想聽一下又怎么都聽不清楚,側耳聽了兩句,倒吸一口冷氣心說:‘說我呢?不會吧,不會吧!我有一百個老婆?我怎么不知道?‘
他茫然的走進人群,他那身華麗的軍裝還是讓這群工人本能的讓出一條路來。可剛準備找個地方坐下,就聽一個工人起哄道:“那他老婆就那么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