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罵廬州督武廿無的膽子是沒有的,可罵張家強的膽子不僅有而且很大。趙老頭罵武廿無是個引子,勾出別人的興趣然后使勁挖苦別的軍閥是他一貫的套路。這樣既能夠不犯忌諱,也不容易被憲兵抓個現行。
一個賣冰鎮酸梅湯的小販推著一個小車上面放著一個保溫桶,拿著一個鐵杯子湊過去:“這位長官來一杯嗎?”
張家強點點頭,他很好奇怎么廬州不光恢復了工業,怎么還有小商販做買賣,而且自己已經一年多沒喝到飲料了。于是拿出一張一兩精米面額的廬州票遞給小販。
小販千恩萬謝的接過錢,在冰桶中挖出幾個冰塊,在保溫桶里接了酸梅湯,又往上飲料上灑了幾片薄荷葉。
這時趙老頭開始挺著肚子,用張家強的南越口音:“吾沒有那么多老婆的啦,我只是自由戀愛啦,只是和別人老婆自由戀愛啦。”
張家強剛想品嘗一下這杯飲料,可聽到趙老頭調侃自己和別人老婆自由戀愛,還沒喝這杯酸梅湯,就覺得腮幫子發酸,眉毛都擰成一團聚成了一個“川”字。他就那么死死盯著這個冒犯的老頭,那只被氣得有些發抖的左手也搭在槍套上,準備隨時斃了這個老頭。可他又想了想武騾子的兇名,還是不敢在廬州造次,他悄悄在心里念叨著,‘無知刁民,無知刁民而已。‘
雖然他心里這么安慰自己,可還是緊張的打量著周圍人的反應,當他卻發現根本沒人看他的時候才深吸一口氣,眉毛稍稍舒展。他其實很想走開,可他著實好奇這個‘老家伙‘還要怎么罵他。
趙老頭聽了一個工人問‘那那些女人的老公能不能和張家強的老婆自由戀愛‘的時候,他還沒喝一口那杯酸梅湯,他就覺得腮幫子發酸,眼角發燙,這就像是一記重拳差點直接懟在他心窩上,差給他打的破了防。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得意洋洋的老頭在模仿他走路的時候,他發現真是太像了,就連他的外八字都學了出來。
周圍人的笑聲讓他臉頰滾燙,就連手都跟著哆嗦了起來。他張家強在南越省別說是受這種侮辱了,就是別人喊他名字都少不得挨一頓馬鞭。可他是真的不敢惹武騾子,在武騾子的廬州殺人他就更不敢了。畢竟裝備差距太大了,他敬著躲著還都怕武廿無找他麻煩。
他死死的握住槍套,可那個‘老家伙‘似乎根本沒看到他,還在扭來扭去。現在的張家強緊張的打量著四周的人,看看有沒有發現他的身份。可這群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就連武廿無他們都敢拿來取樂,更別說他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中等勢力了。
張家強悄悄給自己做心靈按摩,暗自嘀咕著,“刁民,無知的刁民而已。好鞋不踩臭狗屎。”
就在張家強一些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時,可他卻真的很好奇,這個老頭還要說什么?還能說什么?他張家強還有什么能被人指摘的?
趙老頭聽到有個工人問‘喂,那張大帥,能和別人老婆自由戀愛,別人能和他老婆自由戀愛嗎?‘不由嘿嘿一笑,“他的親老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張家強敢做初一,那女人敢做十五,要不然他手下的那些老爺們會慣著他嗎?”
張家強聽到這里耳朵的嗡鳴聲瞬間響起,劇烈地心跳聲伴隨著耳朵的嗡鳴讓他整個人有些頭暈目眩,他心里大罵:“武廿無,你的廬州是真不拿我當人啊。好好...好好好...趙老頭是吧?這里罵我沒人管,罵武廿無和張玉潔總有人管吧。一會兒老爺我聽完了你的胡說八道就去憲兵隊報案說你當街咒罵武廿無,看看你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