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旬空,旬空十日為一旬,空如果代表死亡,那么他的命運在他進入孤兒院后命名的那天就被定下了。想到這里我就不由有些頭皮發麻,現在想起來,經常來看鄭卅涅的是一個中年大叔,經常來看旬空的是一個老爺爺,平時去看鄧廿秋的那個中年婦女和經常來看我的那個大叔是一對有錢的夫妻。
總而言之,那里去看孩子的真的是非富即貴。可雖然總是去送禮品,不過卻少有人接走孩子領回家撫養。而可憐的旬空卻真的在十歲時遭遇了交通事故,并不是被人謀殺。末世前我就曾經懷疑過自己這個怪異的名字是不是一種編號,但我卻在末世前活到了三十多歲,甚至還娶了安娜。
之所以,我在末世前沒有更進一步懷疑的原因是,我們成年以后就離開孤兒院了,并且鄭卅涅這個名字怎么解釋?難道鄭卅涅活到三十歲再被人殺掉?開什么玩笑,先不說我們長大后離開了孤兒院能不能再準確的抓到我們。如果他們真的能抓到,末世前他們完全可以去南美和東南亞的一些允許器官移植的國家做手術,何必又養我們那么久呢?
后來我也曾有過這樣的疑問,那就是我們是不是一個大型社會實驗的試驗場。通過給予一個特殊的名字,通過不同的名字和待遇來檢測人們的名字對命運的影響。而旬空的死也許只是個意外。可自從我擺脫了自己“仁君”這個人設,開始以平定末世為目標后,發現人的命又真的賤如草芥,實驗或者獻祭......罷了。
畢竟末世開始的時候,我和安娜看過太多次外神突破空間壁壘出現的殘影,那巨大的觸手,以及外神們那像是經文一樣怪異而古老的語言。現在我還記得只是聽到那怪異的聲音就頭痛欲裂的感覺,如果這時候說我們是一些外神的祭品。而那些好心的叔叔和爺爺就像是圣經舊約中的亞伯拉罕,而我們就是替代他們親生子嗣的冒牌以撒,我是一點都不懷疑的。
我又走回辦公桌前小聲嘀咕著,“旬空,李旬空...死就說死唄。為什么說空呢?我叫武廿無,可我二十歲也沒有無了啊。”突然我冒出一個想法,于是小聲嘀咕著,“既然是實驗,那么篩選實驗體不可能是一個階段就完成的。”
我快速開始寫名字:趙初一,鄧廿秋,鄭卅涅,楊十酉....
對啊,如果我們過去的孤兒院是做大型社會學實驗,或者給邪神祭祀那么一定是需要一個高價值的觀察體,或者是替罪羊。趙初一是如果到了初中一年級,還沒有看出某些特質,那么就不用期待了。我記得這個孩子很聰明,就像是旬空一樣聰明。
鄭卅涅就是養到三十歲才可以看出潛力,而我武廿無和鄧廿秋就是二十歲才可以看出一定的價值。
至于楊十酉他的名字中帶有兩個十,如果我們每個人的名字都是預期值的標注。那么兩個十,一定是有著不同的含義?不對,如果一定說這些人是一種預期值的名字,那么酉在古代的時間中酉時是陰陽交替,也就是說如果十歲時他們看不出楊十酉的一些特質就準備給他來個陰陽交替?
我大腦的飛速運轉,一切記憶紛紛涌現出來,不斷的在回顧著一切的線索,讓我最后整個人感覺就像是醉酒和暈車一樣,身體很重“靈魂”輕飄飄的在搖晃著。我點了一支煙穩定了一下情緒,這時電話卻響了。
拿起那部黑色座機的話筒,就聽到機要參謀宋雅琴的聲音:“司令,緊急情況。蜀郡的元首楊澤請求進行緊急通話。之前他們聯系了咱們廬州的基地,安長官的團隊核實過他們的身份,我們目前剛剛完成二次身份核實。對方此次談判內容的主題為長江流域上游部分的經濟利益問題。”
“張參謀長什么意見?”現在的張瑞峰已經,因為我原有的參謀長王大林轉任楚陽留守長官,而提拔成了正職的參謀長。這次也跟著大部隊在行動。所以我就隨口問了一句。
宋雅琴一聽我這么說,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我們剛剛完成對方的身份識別和驗證,還沒有來得及通知張參謀長。”
“算了,你們進行一下通訊安全的檢測,就接進來吧。”我說到這里努力深吸一口氣,感受著新鮮的空氣壓入肺部后帶來的重量,讓我搖搖晃晃的“魂魄”重新被固定在身體內才按了接通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略帶沙啞的聲音,它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心,這聲音既帶著一種成熟女性放松時特有的慵懶透露出的柔媚,卻又隱約透著一絲上位者的穩重,這種獨特的聲音讓我瞬間可以想到個正懶洋洋的靠在一把貴妃椅上女上位者的形象。
她就那么不緊不慢的說:“廬州督,武廿無閣下嗎?我是蜀郡的楊澤。很高興再次和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