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兒的目光在李國良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她知道,李國良的權威已經名存實亡,而她,以及她背后的穆家,才是這個宴會廳中真正的權力所在。但她也明白,她們穆家擔不起宋省張家,那樣的弒君惡名。可是不給李國良一點教訓,她又心有不甘。
穆婉兒緩緩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她的動作優雅而從容,仿佛剛才的一幕從未發生過。她輕聲說道:“夫君說得對,畢竟各司其職嘛。”
可這句‘各司其職‘卻咬得極重,這完全打臉。只聽“呼啦”一聲穆家的慕勇直接扯下脖子上脖子上的餐巾,對李國良一拱手,冷笑一聲,隨后站在那里笑道:“傳省主令,一干人等各司其職。一切與治安和消防相關的人一律出列。”
在場的所有人都傻了,這是逼人站隊啊,誰敢說自己與消防和治安無關,那就等著穆全忠把他們調到清水衙門去吧。即使你管著財務,那也很有可能被穆家定個瀆職。
這樣一下子,整個一個房間十去七八。最后慕勇居然笑嘻嘻的坐下來,對李國良一拱手笑道:“姐夫,我慕勇與治安和消防無關,所以坐下來討杯酒水喝。”
這一句差點嚇死,在場僅存的那位李國良部下出身的將領,這位叫任國勇的中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對李國良一拱手,痛苦的說:“卑職不勝酒力,告退。”
開什么玩笑,兵雖然是李國良的,可穆家斷了糧草難道要等死嗎?如果放在半年前李國良沒生病的時候,他‘任國勇‘當然敢和慕勇,甚至是和穆全忠爭上一爭,但明知道李國良時日無多,他不倒戈已經是看在過去的情分最大的努力了。
于是宴會廳的“外人”全都走了,只剩下穆勇,穆鐵,穆婉兒,李國良,周元青,謝宇航,慕勇笑道:“姐夫,他們走了倒也清凈。”
李國良坐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著宴會廳內逐漸空曠的景象,臉色蒼白如紙,嘴角掛著一絲苦澀的笑。他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顯露出他內心的掙扎與不甘。
“婉兒,你……你真的要如此對我嗎?”李國良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仿佛在這一刻,他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和信念。
穆婉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那笑容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最后目光如刀的盯著李國良,一攤手走過來說:“國良,這里都是家人難道不好嗎?”
李國良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他當然知道穆婉兒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敢說‘姓穆的不是家人‘,那他的命恐怕也就到頭了。李國良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不甘,只聽他囁嚅道:“婉兒,你別忘了,這個位置是我一手打拼下來的!你穆家雖然功不可沒,但也不能如此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