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勞爾基顧問聽了,大大咧咧地擺擺手,說:“我知道你們難,但再難也得克服!不過你放心,趙省主在我們來之前吩咐過了,生活物資方面,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糧食、水,都會正常供應,讓弟兄們吃飽喝足,有力氣打仗!”他一邊說著,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那豪爽的模樣盡顯無疑。
王天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抱拳說道:“替我謝謝趙省主的關照!在這鬼地方,要是生活物資再短缺,弟兄們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有了趙省主的支持,大家心里也能踏實些。”他的語氣誠懇,眼神中滿是對趙四郎的感激。
格勞爾基顧問撓了撓那滿是沙塵的腦袋,嘿嘿一笑:“王上校,趙省主看重你們,知道你們是真心為回鶻省效力。雖說彈藥緊張,但只要你們好好守著這兒,以后有啥困難,盡管開口。”他的笑容里帶著幾分江湖氣息,讓人感覺既親切又有些魯莽。
王天微微苦笑,說道:“格勞爾基顧問,您也知道,我們當兵的,服從命令是天職。彈藥再少,我們也會堅守陣地。只是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支援,不然真遇到大麻煩,弟兄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但挺直的脊梁和堅定的眼神又顯示出他絕不退縮的決心。
格勞爾基最后神秘兮兮的笑著說:“別那么喪氣,你們趙省主也在想其他的辦法。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們就能買到廬州軍的物資也未可知。”
王天剛想要問一下這句話什么意思,可是這位顧問卻只是笑著擺手不肯多說一個字了。格勞爾基顧問最后用力地拍了拍王天的肩膀,差點把王天拍得一個趔趄,大聲說道:“王上校別那么垂頭喪氣的。放心吧,咱們是不會允許你們那么快就被武廿無統一的。”
當天夜里,距離回鶻省3500公里的,宋省張家那占地廣袤的府邸深處,一座傳統風格的戲樓靜靜矗立。戲樓整體呈朱紅色,飛檐斗拱恰似展翅欲飛的鳳凰,琉璃瓦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金色光芒,仿佛每一片瓦都在訴說著張家昔日的輝煌。戲樓的臺基由古樸的青石砌成,歷經歲月的打磨,表面光滑卻又透著厚重的歷史感。臺前的兩根立柱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盤龍,那龍身蜿蜒盤旋,龍須飄動,龍眼怒目而視,仿佛隨時都會破壁而出。戲樓的頂部,裝飾著精美的彩繪,有神話故事中的神仙人物,也有寓意吉祥如意的花鳥魚蟲,色彩斑斕,美輪美奐。
臺下,擺放著一排排雕花的紅木座椅,每張椅子上都鋪著柔軟的綢緞坐墊,盡顯奢華。座椅之間的間隔恰到好處,既保證了觀眾的舒適度,又不失空間的緊湊感。在戲樓的一側,設有一個專門的樂池,此刻,張亞洲就坐在樂池之中,專注地拉著二胡為《七步吟》這出戲伴奏。他身著一襲深藍色的長衫,長衫上繡著精致的金色絲線花紋,隨著他拉琴的動作微微擺動。他的臉上帶著專注而又沉醉的神情,那布滿皺紋的雙手在二胡的琴弦上靈活地滑動,琴弓與琴弦摩擦,發出悠揚而又略帶哀傷的曲調,仿佛在訴說著戲中人物的悲歡離合。
不遠處的看臺上,安國棟氣定神閑地坐著。他身材高大挺拔,雖已步入中年,但身姿依舊矯健。一頭整齊的銀發向后梳去,露出寬闊飽滿的額頭,深邃的眼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透著銳利與智慧。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線條堅毅的薄唇,此刻正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身著一件黑色的中山裝,將他的高大的身材襯托的十分雄壯。此時這位安部長的雙腿交疊,一只手輕輕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則有節奏地輕輕敲打著座椅的扶手,似乎在跟著二胡的節奏打著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