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得有些惱羞成怒,大聲吼道:“你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我經歷了什么!你那個時空的事,和我這完全不一樣!王偉在我這就是個人渣,安娜也背叛過我,還有這些官兒、家里的女人,都背叛我!你憑什么在這說三道四?”
妙覺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不一樣,所以我才想幫你。我知道你想娶李潔的時候,既害怕末世女諸葛嫁給別人,又怕治不住她。現在你還每天擔心她的淮南幫做大對吧?現在的李潔一天到晚見到你戰戰兢兢的。”
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他說的句句在理。回想起和李潔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確實因為她的身份有所保留,心里始終有根刺。
妙覺接著說:“再說說柳青,我知道她救過你,可她的性子太直,有時候做事不考慮后果,容易給你惹麻煩。人們都勸你當皇帝,你心里的皇后一直是她,可你也擔心她沒有統御六宮的本事,不是嗎?你離不開她,因為你們是真心的,可實話實說,你要是統一全國做了皇帝,你真放心她當皇后嗎?”
我沉默了,他說的這些,都是我一直逃避面對的問題。我確實對柳青又愛又無奈,每次她闖禍,我都又氣又沒辦法。
這時,妙覺話鋒一轉:“今天你來找我,我知道你心里懷疑天嗣。但那孩子是真心敬你、怕你的,他年紀小,雖然有些事做得可能不太合你心意,但他絕對沒有背叛你的想法。他在漠南省也一直盡心盡力,你可別因為一時的猜疑,傷了他的心。”他的眼神中滿是懇切,希望我能聽進去他的話。
我皺了皺眉,說道:“哼,他真有你說的那么好?那他和穆勇牽扯到蜻蜓幣的事怎么解釋?還有他娘穆婉兒,手里那么多蜻蜓幣,誰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
妙覺看著我,認真地說:“武廿無,你不能只看表面。蜻蜓幣在權貴間流行,這不是天嗣能左右的。他還年輕,很多事可能還沒看明白,但他的本性是好的。穆婉兒的事,你可以去查,但別輕易對天嗣下手。他是你的兒子,是你在這世上的親人,你要是連他都信不過,還能信誰呢?”
我心里有些動搖了,武天嗣畢竟是我的兒子,我又怎么忍心真的對他下手呢?可一想到那些可能存在的背叛,我又狠不下心完全放下戒心。
妙覺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繼續勸說道:“你一直想做個不一樣的統治者,不想像那些昏君一樣被權力蒙蔽。那就從相信身邊的人開始吧。天嗣是個可造之材,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別再讓猜疑毀了你和他的關系,也別再讓自己陷入這種孤家寡人的境地了。”
我靜靜地看著妙覺,這個禿驢真該死,早就該殺了他...不過還是下次吧。此時,我心里雖然還是有些不爽,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這些話,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心里一直藏著的那些糾結和困惑。我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把所有的心思都埋在心底,獨自承受著這一切。可沒想到,這個妙覺和尚,竟然能把我心里的想法摸得這么透。
“你這家伙,還真能說。”我微微嘆了口氣,語氣里沒了剛才的火藥味,“但有些事,沒你想得那么簡單。我不是不想信天嗣,只是這權力的游戲,一旦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那些人都盯著我的位置,我要是稍微心軟,說不定明天就被人拉下馬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在禪房里踱步,腳下的青磚被我踩得嘎吱作響。
妙覺看著我,眼神里多了幾分理解,“武廿無,我明白你的難處。這末世的權力斗爭,比任何時候都殘酷。但你也不能因為害怕,就把自己封閉起來。天嗣是你的兒子,他和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不一樣。你看看他在漠南省的成績,把這里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們都安居樂業。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