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這里就撂下一句,“要么打錦州,要么取消計劃,不能讓士兵去水文和風向不明的環境送死。”
我氣鼓鼓地走出前敵指揮部,心里還在為攻打錦州的事兒和柳青、李潔置氣。這大半夜的,營地里大多人都休息了,只有幾盞燈還亮著,光線昏黃,把周圍照得影影綽綽的。
走著走著,我突然瞧見不遠處有個身影。那是個女孩子,梳著馬尾辮,穿著一條短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她腳上穿著一雙白色涼鞋,鞋上的綁帶從腳踝開始,一圈圈地纏繞,一直纏到大腿,就像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在這滿是糙老爺們的軍營里,這么個打扮實在是太顯眼了,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大半夜的,這是誰啊?在這兒寫寫畫畫的,怪奇怪的。
我悄悄走近了些,想瞧個究竟。只見她趴在一張桌子上,手里的筆不停地在紙上寫著,神情十分專注,時不時還咬著嘴唇,臉上泛起一抹紅暈,那模樣看起來緊張又羞澀。我心里愈發好奇,這到底寫的是什么,能讓她這么入神?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打了個招呼:“喂,你在這兒干什么呢?”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瞬間僵住了,手里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上。她驚恐地扭過頭來,眼睛瞪得大大的,慌亂中想要起身逃跑,可剛站起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腳步頓住了,整個人顯得猶豫不決,舍不得就這么走掉。
我好奇地走上前去,這才發現竟然是安雨欣。此刻的她,臉頰紅得像熟透的蘋果,眼神中滿是慌亂和尷尬,手還下意識地想要把寫的東西藏起來。她剛才寫東西時的表情還歷歷在目,咬著嘴唇、滿臉紅暈的樣子,怎么看都透著股不尋常的勁兒,我不禁疑惑,她到底在寫什么呢?
實話實說,認出是安雨欣我有點緊張,雖然她跟我稀里糊涂的有過那么一段,可一個投降的將領,大半夜還寫寫畫畫的,放誰那里不緊張啊。可她畢竟和我有過那么一段,也不好把話說重了。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些,開口問道:“雨欣,你這大半夜的在寫什么呢,這么入神?”一邊說著,我一邊裝作不經意地朝著她寫的東西瞟去。
安雨欣身子一緊,整個人就像只受驚的小鹿,雙手直接死死地捂住紙張,連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了。她眼神飄忽,根本不敢和我對視,囁嚅著說道:“沒……沒寫什么,督帥您看錯了,就是隨便寫著玩的。”那慌亂的模樣,怎么看都透著心虛。
我心里更加好奇了,哪有人隨便寫寫會是這副表情,肯定有貓膩。我微微瞇起眼睛,帶著點調侃的意味說道:“隨便寫寫?我看你剛剛寫得那么投入,臉都紅了,這可不像隨便寫寫的樣子啊。難不成是寫了什么不能讓我知道的小秘密?”說著,我作勢要去拿她手下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