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異常暢快。這小子還真是天真得可笑,居然以為我會相信他這番話,會真的重用他父親。我故意看著他,說道:“年輕人何必妄自菲薄呢?你就做不到嗎?你身強力壯的,殺了周天宇,惡名本督帥替你承擔。到時候我扶你做遼東之主多好?”我就是要看看,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是不是真敢為了權力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我倒要看看,在這權力的誘惑面前,他所謂的親情能堅持多久。
反正我心里清楚,反正監控拍不到我,也沒有錄音,就算發生了什么,也沒人能拿我怎么樣。反倒是他弒父的消息放出去,誰還為他家賣命?不過如果周天宇自己喪心病狂,也不是不行。
我冷冷地注視著周小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在這充滿腐臭氣息的牢房里,我就像一個掌控著生死棋局的棋手,而他們父子,不過是我手中隨意擺弄的棋子罷了。從心理學角度來講,絕境中的人會被恐懼攥緊,這時給予他們誘惑,就如同在溺水之人面前遞上一根救命稻草,他們的所有本能都會被激發出來,所有的偽裝都會被撕開,露出最丑惡、最真實的一面。權力,就是我遞出的那根“稻草”,對周小天這樣養尊處優、身處高位又突然跌落谷底的年輕人而言,是致命的誘惑。我決定用這誘惑,狠狠撕開他們父子之間所謂的親情,順便看看能否從中找出破局的關鍵。
我刻意拖長尾音,聲音仿佛從黑暗的深淵傳來:“年輕人,何必這么妄自菲薄呢?你有手有腳,殺了周天宇,惡名我來擔,到時候我扶持你做遼東之主,這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我死死盯著周小天的眼睛,像盯著一只被困住的獵物。
在這句話出口的瞬間,我敏銳地捕捉到周小天瞳孔急劇收縮,那是內心受到強烈沖擊的信號。他的眼神開始像受驚的兔子般慌亂閃爍,眼球高速轉動,我知道,他的大腦此刻正如同高速運轉的機器,在權力、親情、恐懼之間瘋狂權衡。權力的甜美果實近在咫尺,只要他跨出這一步,就能品嘗;可弒父,這違背人倫道德的行為,又像一道沉重的枷鎖,緊緊束縛著他的內心。而且,他對我的承諾充滿疑慮,不確定我是否真會信守諾言,這種不確定性讓他在希望與絕望之間搖擺不定。這就好比一個在黑暗中迷路的人,突然看到一絲光亮,卻又不敢確定那是不是陷阱,內心充滿了掙扎與彷徨。
我緊接著又拋出誘餌:“小天啊,你很聰明,一下就說到問題的重點。你知道李友嗎?他曾是李國良的兒子,現在叫武天嗣,他的媽媽穆婉兒如今也是我的女人。我也想讓你當我的兒子,只要你跪下喊我一聲爸爸,你就能成為我的兒子,否則,你們兩個都得死。我想,你爸爸不會自私到為了自己活命,就拉你一起陪葬吧?”我一邊說著,一邊留意他的肢體動作。只見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隨后又緩緩松開,如此反復,這是內心極度矛盾與緊張的表現。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秋風中的落葉,這顫抖或許源于對死亡的深深恐懼,又或許是在權力誘惑面前內心激烈掙扎的外在體現。就如同一只被夾在捕獸夾中的野獸,既想掙脫束縛,又害怕掙脫時帶來的劇痛,在痛苦與渴望中煎熬。
我一招手,兩個士兵心領神會,在監控范圍之外放下兩個布滿鐵銹的鐵皮柜子,那鐵銹紅得刺眼,就像干涸的鮮血,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我盯著周小天,他已經緊張得全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我繼續施壓:“小天,這不難,先做個簡單的,跪下喊我爸爸,不然就去死。你們遼東省周家不是經常這樣處決敵人嗎?想象一下,被關在這冰冷的柜子里,水慢慢滲進來,寒意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你,那滋味可不好受……乖,先跪下,這對你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周天宇和李飛鴻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周天宇率先爆發,他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聲音帶著顫抖,卻還妄圖維持著那點可憐的威嚴:“武騾子,你真他媽的無聊!我兒子憑什么殺我?我死了,他不就成了你的傀儡!”他的憤怒如同暴風雨前的悶雷,看似強大,實則是他內心恐懼的偽裝。從心理學角度看,他此刻正處于應激狀態,憤怒是他用來保護自己、掩蓋內心恐懼和不安的盾牌。他就像一只受傷的野獸,在絕境中用怒吼來虛張聲勢,試圖嚇退敵人。
我不屑地瞥了周天宇一眼,轉而看向周小天,語氣中帶著嘲諷,繼續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小天啊,你瞧瞧你爸爸,嘴上說著父子情深,可關鍵時候,他根本不愿意為你犧牲。你好好想想,如果我把這個機會給他,他真的會放過你嗎?說不定,他現在就在心里盤算著怎么犧牲你來換取自己的活路呢。”我這一番話,就是要在他們父子之間制造一條鴻溝,剛想點根煙,居然在兜里摸到一個蕾絲質地的東西,我當然猜到這是女人最平常的內褲。于是我不緊不慢的掏出來它,“你是不是懷疑我的目的?這是你媽媽剛才不小心留在我兜里的小禮物。你想想看,你媽媽已經跟了我,你爸爸還有那么多女人。他會不會殺了你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