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得知這個結果,有精明一些的,知道這里頭肯定有貓膩,就都守著不肯走,糊涂的人,還以為徐光宗是被冤枉了,開始紛紛說起徐光宗的好話。
山桃冷笑了兩聲,就從板凳上下來:“都回去吧,這也沒什么好看的了,咱們且先回去歇下,明日還要好些事情要忙活。”
賈秀蓮不知所蹤,徐光宗又焦頭爛額,韓秀也魂歸地府,山桃覺得自己的心思去得差不多了。
現在要緊的就是將西邊的宅子蓋起來,山上的豬圈壘起來,還有前頭的鋪子得盡早開張。
家里的事情都堆到一起去了,山桃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渾身充滿干勁兒。
等這些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她也該好生想一想生孩子的事了。
照慶吃完了飯,收拾好了桌子,就跑來找山桃:“桃兒姐,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說。”
且說徐光宗去了當鋪,當鋪的掌柜的早就聽說有婦人在徐家門前大鬧一場的事情,加之徐光宗在考場嚇暈過去了,便多少有些瞧不起徐光宗。
一根碧玉簪,本來能賣一百多兩,這掌柜的偏要壓價到八十兩。
徐光宗稍微講一下價,掌柜的就拉下臉,把碧玉簪子又丟還給徐光宗:“我們當鋪廟小,收不起這樣的東西,徐相公還是換一家吧。”
鎮子上就這么一家當鋪,大柱娘又等在徐家門口,就為了要這個銀子,今晚要是拿不出來,大柱娘肯定鬧騰得更厲害。
這掌柜的是吃準了徐光宗非要當這根碧玉簪不可,所以才故意壓價。
徐光宗氣極了,但又無話可說,只能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掌柜的,你再給加點錢,一百兩,就一百兩,如何?你看這支簪子的成色,這可是上品,京城里的貴人才用的東西,尋常百姓根本見不著這樣的好東西,要你一百兩,真的不多了。”
掌柜的做這一行生意這么多年,眼力極好,自然能看出這根碧玉簪并非凡品,可他偏是要做出一副瞧不上的樣子。
“徐相公是個讀書人,能有多少見識?還京城里的貴人才用的東西,真真是笑死人了,既然是京城里的貴人才能用的東西,怎么就到了徐相公的手中?”
掌柜的斜眼瞅著徐光宗,輕蔑地笑了兩聲。
“難不成,徐相公在京城待過?我可沒聽說過徐相公去過京城呀,我只聽說,徐相公去書院讀書的錢,還是靠著變賣自己娘子的嫁妝才湊夠的,不僅如此,徐相公為了能有錢吃花酒,還把丫頭賣到了花船上,嘖嘖……”
掌柜的搖搖頭,明顯瞧不起徐光宗。
“要是徐相公真的有這樣的好東西,為何不早點拿出來?早些拿出來,徐相公也就不用花費娘子的嫁妝,更不用做那喪盡天良的事,把丫頭賣到花船上去了,徐相公,你說是不是?”
徐光宗的雙唇抿得緊緊的,手中的簪子都要被他給攥斷了。
掌柜的盯著那簪子瞧了一眼,又干笑了兩聲:“徐相公,我斗膽問你一句話,你可千萬別生氣啊,你手中這支簪子到底是從哪兒得來的?按理說,徐相公這樣家世的人,是根本拿不出這樣的簪子的,徐相公,你該不會是從別人家偷來的吧?”
“你!”
徐光宗面紅脖子粗,他一把攥住了掌柜的衣襟。
“你莫要小瞧人!這可是我娘的東西!是當年我爹送給她的!”
掌柜的一把推開徐光宗:“徐相公可莫要騙人了!你爹能送得起這樣的東西,怎么還會眼巴巴地看著你們娘兒倆在這兒受罪受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