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琇瑩連連保證,“當時在場的,只有我和南宮先生,南宮先生都昏過去了,他肯定看不到的。”
山桃這才放下心。
如今這個世道,女孩子家的名聲最為要緊。
若是琇瑩穿著小衣涉水,拖著一個男人再涉水回岸邊,叫人瞧見了,琇瑩就只能嫁給這個男人了。
可那南宮羽并不是琇瑩的良配。
“唉,可憐那南宮先生了。”
琇瑩想著昨日的場景,竟然笑出了聲。
“我實在是拖不動他,幸好還能借著水,把他拉到岸邊,不然,他就只能躺在溝渠邊上等著旁人來救他了。”
山桃想起來便又生氣:“你還好意思說呢,既然能等著村里人救他,你為什么不叫村里人救?非要自己下去逞能,我問你,后來村里人來了,看到南宮先生身上濕噠噠的,沒問問是怎么一回事嗎?你又是怎么說的?”
琇瑩狡黠地笑了,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兒,唇邊梨渦若隱若現,分外可愛。
“我跟抱琴說,我從前在漠北放過馬,會套馬,方才就是用韁繩做了個繩套,套在了南宮先生身上,然后趕著馬,把南宮先生拖過來了。”
山桃忍不住笑了,這臭丫頭,還挺能編瞎話。
“罷了罷了,我真是拿你這個小魔星沒法子,你好生歇著吧,今兒個好好睡一覺,捂捂汗,明兒個除夕趕緊好起來,福哥兒還等著和你一塊放炮仗呢。”
且說蓉園內,南宮羽已經醒了。
隨行大夫診治過了,南宮羽只是摔傷了腿,萬幸沒傷到骨頭,養上一陣子就好了。
他身子底子好,在雪地里躺了半天,水里又泡了一小會兒,身上雖然發著熱,但精神卻還不錯。
可蘇管事卻急壞了。
簡國公老夫人和簡國公兩口子,得過了年才能往這兒趕,這期間若是南宮羽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他這個當奴才的不是。
“二爺好歹為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想一想,若是二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人可都別想活了。”
蘇管事越想越后怕,甚至都嚷著要把抱琴打死了。
南宮羽忙安撫蘇管事:“不礙事的,放心吧,我祖母和我娘來了,也只會申斥你幾句。”
蘇管事苦笑不已:“我的二爺啊!那是因為二爺現在沒出事,還好好的,若是二爺摔斷了腿,老夫人和夫人能把我的皮給扒了!”
“大過年的,你就不能說兩句吉祥話聽聽?”
南宮羽笑著打趣了蘇管事兩句,又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蘇管事連忙親手給南宮羽奉茶。
南宮羽擺擺手。
“這回多虧了福寶鄉君,不然的話,我怕是真的要小命不保。”
蘇管事附和了兩句,覷著南宮羽神色高興,便奉承道:“這就叫天公作美,老天爺也想把二爺跟鄉君湊成一對,才安排鄉君救了二爺,不然,這事情哪有這么巧呢?怎么抱琴偏偏就遇上了鄉君?”
事情就是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