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孫時安立馬站起來。
“子衿，你說清楚了，誰殺到鑫源里了？”
子衿臉色發白：“那些個難民！先前來咱們家門口討飯的人，殺到鑫源里了！”
眾人都聚集在寧壽院，一來是為了省炭火，二來，也是為了湊在一起熱鬧一些。
就連琇瑩和照慶也都到了寧壽院。
此時聽子衿說，難民們殺到了鑫源里，便都人心惶惶。
“子衿，你鎮定些，”跟驚惶的眾人相比，琇瑩反而是最鎮定的那一個，“你先仔細說清楚，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殺到鑫源里了。”
琇瑩的話像是有魔力，子衿霎時便冷靜下來。
原來他照常領著人巡邏后院，從昨日早上起，這場大雪終于小了一些，昨兒個夜里，甚至還一度停止過，只不過早上又開始下了。
子衿便想著趁著雪小了，先在院子里清理出一條人走的道來，便領著婆子們開始干活兒。
因為連日來，眾人都沒怎么吃東西，每日只吃一碗粥，加上一個包子，眾人干起活兒來，就很慢。
子衿也沒催他們。
反正閑來無事，慢慢干就是了。
婆子們也毫無怨言。
吃得少總比沒得吃強。
家里就這些東西，得省著點吃。
倘若雪真的過幾日停了，路上的積雪這么厚，想要采買到米面糧油，估摸著也得十來天呢，家里這些東西，得足夠支撐到那個時候才行。
婆子們已經很知足了，主子們還肯給她們這些下人肉包子吃。
若是換做她們以前伺候過的人家，家中遭了難，才不會搭理她們的死活呢。
等清理到后門處，已經是晌午過后了。
子衿正要帶著人回去，忽然聽見門外有人正在求救。
聲音很微弱，像是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
若不是因為大家伙正好都沒說話，又都在門邊，保準聽不見這求救聲。
子衿怕有詐，先開了門上的小門往外張望，便瞧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人躺在門外。
他不認識這個年輕人，可周媽媽卻認識，說這個年輕人姓崔，是賃孫家宅子住的書生，就住在孫家后頭。
子衿隔著門，就問崔書生，為何求救，他身上的傷又是怎么來的。
崔書生有氣無力，說了幾個字說不清楚。
子衿就叫人開了后門，把崔書生拖了進來。
崔書生應該是一路爬著過來的，大雪雖然把他的痕跡遮掩了一些，但是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端倪。
山桃忙打斷子衿：“這個姓崔的書生在哪兒？”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