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慶猛然抬頭,家里竟然在找她?
那知道是她在外頭,還不趕緊把她放進去!
竟然敢叫她在這冰天雪地里挨凍,什么守門的小子,合該拉出去凍死那小子!
鄭媽媽被照慶這眼神嚇了一跳,心說這廖大姑娘可了不得,小小年紀,心中怨氣這么深。
得虧這一次,夫人用計策逼得廖大姑娘現出了本性,不然,全家上下還有許多人被蒙在鼓里,以為廖大姑娘還算是個本性不壞的好孩子呢。
這回倒好,府里哪怕倒夜香的婆子,也不知道這廖大姑娘故意跑出去,要引了歹人來攻打孫家。
至于這廖大姑娘為什么要引了歹人來,那是因為她是白眼狼唄,不然,怎會就因為賈老太說了她兩句,她就差點把賈老太害死。
本性如此,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不稀奇。
照慶心知嚇到了鄭媽媽,趕緊垂下雙眸,心里暗罵自己怎么一點都忍不住。
這鄭媽媽可是賈山桃那個毒婦的心腹,回去之后肯定要對賈山桃說她的壞話。
賈山桃又怎會放過她?
怕是真的要把她送到什么尼姑庵去了。
一會兒等這個鄭媽媽一開門,那些歹人可得動作快著些,趕緊沖進去,要不然的話,她可就白遭這個罪了。
“鄭媽媽,您趕緊開門吧!”鄒姥姥扶著照慶站了起來,“廖大姑娘大概是被關在府里的時間太長了,想出來透口氣,結果剛出來一小會兒,遇上了我。”
“唉,都怪我,我這個老婆子碎嘴,拉著大姑娘說了一會兒話,大姑娘急著回來,再回來,府里已經關上了門,大姑娘在門外敲了半天門,這會兒身子都凍僵了。”
“這樣嬌滴滴的姑娘家,可別凍出什么毛病來。”
鄭媽媽暗笑了兩聲。
廖大姑娘可不是什么嬌滴滴的姑娘家呢,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能干出引著歹人害自家人的畜生行徑么?
呸,不過是個白眼狼罷了,凍死才好呢。
“鄒姥姥,你別急,下午清理雪的時候,因沒人看著大門,夫人把小齊管事大罵了一通,賈員外就說,干脆把幾扇門都堵上,現在家里的幾扇門都從里頭堵上了,還澆上了涼水。”
“眼下入了夜,上了凍,這門就沒法兒開了,估摸著要天晴了,雪化了才能開,這也是防止歹人進來的意思。”
鄒姥姥急了:“那咋辦?鄭媽媽,你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倆在外頭凍死啊!”
鄭媽媽站在門后,笑得肩膀都在發抖。
好半天,她才止住笑,深深喘了幾口氣,讓情緒平穩下來,以防外頭的兩個人聽出端倪。
“大姑娘,說實話,夫人現在還不知道你在外頭呢,只以為你在哪個院子里貪玩,躲起來了,正四處找你呢,唉,按理說,這個話我不應該跟大姑娘說,我是夫人身邊的媽媽,凡事都要為夫人著想。”
“可是今兒個這件事,我得為大姑娘想一想,當然,這也是我的私心,夫人要是知道大姑娘偷跑出去了,必定會大發雷霆,明兒個可就是正月十五了,我可不想主子過節也黑著一張臉。”
“主子不高興,我們這些奴才們也沒法安心過節,所以,私心里,我是勸大姑娘去爬咱們家那個狗洞,今兒個清理積雪的時候,把狗洞也給清理好了,大姑娘走那個狗洞吧,悄悄兒地進來,別叫人知道。”
“若是有人問起,大姑娘就說在園子里憋悶,四處走了走,不小心扭了腳,緩了半天,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這樣夫人也能少生點氣。”
“至于鄒姥姥,你要是想進來,也從狗洞里走吧,我給你暫時藏在一個小院里,等這場大雪停了,你就趕緊走吧,別帶累我,你也不用謝我,我救你,只是想為我自己積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