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玳瑁姑娘,你怎么不走了?”
玳瑁的臉色很陰沉,她狠狠地瞪了李捕頭一眼。
“李捕頭,你把我當成什么了?犯人么?我不過只是一個丫頭而已,李捕頭卻逮著我不放,問來問去的,我哪里知道這么多?都是上頭主子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李捕頭要問這些,那就找我們主子去。”
這可把李捕頭氣得夠嗆。
他在山桃跟前吃癟也就罷了,一個丫頭也敢給他擺臉色?
“玳瑁姑娘,我給你幾分好臉色,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我如今是在好好地問你話,你若是不肯說,那等將來,可就不是這樣好生好氣地問你了。”
玳瑁壓根不怕李捕頭。
“李捕頭,你可別這么嚇唬我,敢問李捕頭,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了,觸犯了哪條律例了,叫李捕頭這么審問我?李捕頭可別忘了,我的身契還在我們主子手中呢,李捕頭想要問我的話,那就得先過問我們主子!”
玳瑁這個話可沒說錯,玳瑁是孫家的人,李捕頭想要捉拿玳瑁或者審問玳瑁,都得問過主家的意思。
除非主家犯事了。
眼下孫家好好的呢,李捕頭要是敢審問玳瑁,那李捕頭就犯了律例了。
主家要是拿著這個告到衙門去,李捕頭可就要吃官司了。
“好,好一個丫頭,”李捕頭無計可施,氣得咬著牙直冷笑,“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你跟你們主子一個樣,都不把我這個捕頭放在眼中,那以后咱們就走著瞧!”
玳瑁是二等丫頭,身邊還跟著兩個小丫頭呢。
她當即就指著一個小丫頭,叫這個小丫頭速速去回稟山桃。
“把方才李捕頭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夫人,跟夫人說,李捕頭說了,以后和咱們孫家走著瞧呢。”
李捕頭哪里想得到,玳瑁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這般不把他放在眼中,他隨口放出來的狠話,這小丫頭也敢叫人回去傳。
這若是叫山桃知道了,他怕是以后再難登孫家的大門。
李捕頭能屈能伸,立馬朝著玳瑁拱手作揖:“玳瑁姑娘,是我唐突了,我不過是隨口亂說的,玳瑁姑娘可千萬別當真,還請姑娘別把這樣的話告訴孫夫人,免得孫夫人聽了,又得生閑氣。”
玳瑁冷著臉,也不看李捕頭,只低著頭往前走。
那傳話的小丫頭見玳瑁沒喊她,便轉身往寧壽院傳話去了。
李捕頭氣得直拍大腿。
他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不能多忍耐忍耐?
想要放狠話,什么時候放不好,偏偏要挑著這個時候放。
眼瞅著那韓卓就要來瑤溪城了,他卻什么都沒查出來。
等韓卓到了,他要如何跟韓卓交代?
李捕頭的雙眸便陰沉起來。
他若是不能盡快查出韓秀的死因,把孫家攪和散了,那這輩子就要在這個小小的縣城做一個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