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狡猾的人,很少會留下過大的漏洞。即便抓了他,從法律層面分析,他的罪也不是很大,很快就會被釋放。只要他手里有資金,出來以后,他還可以繼續東山再起,成為令姚遠頭疼的對手。
與其就這樣抓了他,打蛇不死,倒不如利用這次機會,讓他耗盡手里的錢財,再沒有翻本的本錢。因為這一次他潛伏的時間最長,而且,粗略估算下來,這一次,也是他自己最為困難的時刻。倒不如趁其病要其命,給他制造個耗盡資金的機會。只要他手里沒了再次崛起的資金,無論公家抓不抓他,他都翻不起大浪來了。
周朝陽覺得,姚遠分析的有道理,就聽從了姚遠的。
他和張建國畢竟還有著跟很的友情。他就試探姚遠,如果張建國這時候迷途知返,回頭是岸,姚遠還肯不肯和他化干戈為玉帛?
姚遠回答的很干脆,只要張建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愿意用實際行動改正,他可以不計前嫌。但姚遠覺得,張建國不會回頭。他是個聰明人,心里不會不知道自己這樣一意孤行下去,沒有好結果。如果他肯回頭的話,他早就回頭了,不會等到今天。
果然,當周朝陽應張建國的要求返回南方,向他匯報計劃執行情況的時候,趁機勸他收手,和姚遠和解,張建國直接就拒絕了。
周朝陽約姚遠到市里公園的花卉博覽會見面,是因為那里環境復雜,不容易被人發現。
他是個做事十分謹慎的人。從南方回來的時候,他隱隱感覺,有人在跟他的梢。可是,他多次試探,卻沒有發現什么。
難道,是他過于謹慎,自己疑神疑鬼嚇唬自己,還是張建國不相信他了,在派人盯著他?
不管怎樣,他還是做了以防萬一的準備。一旦張建國發現他投靠了姚遠,肯定會立刻縮回去,甚至是再次消失。再想找他,就又跟大海撈針一樣了。
臨近國慶節,市公園里在搞花卉展。以周朝陽的性格,他從來不去公園這樣的地方,更不用說去看什么花卉。他就挑一個別人以為他根本不可能來的地方,和姚遠見面。
從租住的旅館里出來,他轉了兩條比較繁華熱鬧的街道,突然坐上一輛出租汽車,讓司機順著城里大道快走。
在確定后面沒有跟著的車輛以后,他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下了車,這才順著小胡同,往公園那里去了。
他趕到那個花卉博覽會大廳里的時候,時間正好是十點,姚遠已經等在那里,沿著擺滿各種花卉的走廊,慢慢地邊走邊看。
周朝陽約他來這種地方,讓他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周朝陽遠遠看到姚遠,也不搭話,只是慢慢從他身邊走過去,一路欣賞著花卉,向著展廳外面去了。
姚遠看到他走出去,也就慢慢在不遠處跟著他,出了展廳。看他向一處嚴實僻靜的小樹林里走,他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