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仔細辨別的話,還是有細微差別的。”
“仿寫,畢竟是仿寫的。”
顧燼點點頭:“確實如此,這里不像。”
柳知琴愣了一下,抬眸看向顧燼:“王爺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不是民女的字了?”
顧燼再次點點頭。
柳知琴抿了抿唇:“所以,王爺剛剛就是為了試探民女?”
顧燼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在墨中加了花香的事情,多少人知道?”
柳知琴頓了一下:“這個……”
“民女行事,一向坦蕩,不懼人言,更何況只是換了花香墨。”
“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故而……”
“民女猜測,府中的人應該都知道吧。”
“至于外面的人……”
“民女從未給別人下過請柬,也從未寫過什么書信。”
“想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吧。”
說到這里,柳知琴眼睛一亮:“所以,陷害民女,想要燒死民女的,是府外的人。”
“我就說嘛。”
“像我這么好的主家,動不動就發賞銀,從不苛待府中的丫鬟仆從。”
“他們應該都挺愛戴我的。”
“應該恨不得我能長命百歲,然后他們也能輕松過活。”
“應該不會要害我的。”
“果然,都是外面那群賤貨,平素里就各種擠兌我,如今更是想燒死我。”
“實在可惡。”
柳知琴抿了抿唇:“王爺,按照仇恨程度,我覺得是賀氏所為。”
“雖然她如今在牢里,但她畢竟曾是知州夫人。”
“在汴州勢力很大的。”
“昨兒我又用她的一雙兒女,揭穿了她假裝瘋魔的事情,杜絕了她出獄的可能。”
“想必,她都要恨死我了,想燒死我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柳府曾經是賀家。”
“賀氏出嫁之前,就是賀家的千金小姐,她對賀家很熟悉,方便作案。”
“所以,我建議王爺,詳查賀氏。”
顧燼又掃了柳知琴一眼:“本王知道你痛恨賀氏姐弟,但也沒必要一直落井下石。”
柳知琴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這不是落井下石,而是陳述事實。”
“賀氏熟悉柳宅。”
“賀氏與我相識甚久,見過我的字跡。”
“賀氏與我有仇。”
柳知琴又開始掰著手指細數。
顧燼再次揉了揉眉心:“此事,本王會詳細調查的,你且好生歇著吧。”
“那神藥……”柳知琴立刻一臉期待的看著顧燼。
“本王會派人送過來的。”顧燼說道。
“多謝王爺。”柳知琴聲音歡快。
很快,顧燼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站在窗前,目光沉沉的。
這才來汴州不過幾日,案子就一件接一件的發生,而且還全無頭緒,實在心煩。
“李順,你覺得柳娘子剛剛的表現如何?”顧燼問道。
“昨晚傳來的消息,還有剛剛屬下親眼看到的,覺得柳娘子確實很看重容貌。”李順回答道:“但是……”
顧燼扭頭看向李順,雙眸微微瞇了起來:“但說無妨。”
“屬下總覺得,有些別扭。”李順抿著唇:“感覺就像是柳娘子在特意表演一樣。”
“表演的她好像多么愛惜容貌,但實在是有些用力過猛的感覺。”
顧燼點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這縱火案,怕是貓膩不少,我們不能只從外面調查,柳娘子那邊也要仔細調查。”
“是。”李順恭敬應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