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保權已經不在了,嚴初九覺得自己應該幫他照顧好黃湘兒。
別的忙或許幫不上,吃魚絕對沒問題。
嚴初九笑著說,“嬸兒,我今晚回來帶了一條魚的,你現在要吃嗎?”
黃湘兒見蘇月清此時正看向自己,為了不露端倪,只能順勢點頭,“好啊好啊!”
蘇月清忍不住插嘴,“要吃你吃,我可是一點都不想吃。”
自從嚴初九做了釣魚佬之后,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魚。
別說是吃魚,殺魚都殺到她膩了。
嚴初九卻是誘惑她,“小姨,我帶回來的是黃鰭金槍魚,你也不嘗一下嗎?”
蘇月清聽得神色微亮一下,“好吃嗎?”
“還挺好吃的。”
嚴初九放下碗筷,走出去將自己放在車上的一條黃鰭金槍魚拎了進來。
黃湘兒看見后,十分驚訝,“這么大的金槍魚啊?”
五十來斤的金槍魚,對于嚴初九而言,只是小卡拉米而已。
這個嬸兒,應該是沒見過大蛇屙尿。
嚴初九迅速原諒了她。
原本凍得梆硬的魚肉,這會兒已經化凍了。
他便拎進廚房,迅速切了一大盤刺身出來,還配了一碗芥末醬油。
鮮紅的魚肉,紋理清晰,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黃湘兒迫不及待地夾起一片,蘸了點芥末醬油送入口中。
魚肉幾乎入口即化,鮮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綻放出來。
“嗯~~~”黃湘兒享受的半瞇起眼睛,贊不絕口的說,“好吃,太好吃了,一點腥味都沒有!”
她吃刺身時的表情,和某些不可描述時刻高度相似。
區別在于前者能發朋友圈,后者得加密相冊。
蘇月清看見她像吃了仙丹似的,忍不住好奇也嘗了一片,慢嚼細咽之后也連連點頭,“確實味道不錯!”
嚴初九看著兩女滿足的表情,也沒有說這種幾十斤味道一般,上百斤的還更好吃,他只是不停的給她們夾魚肉。
想到黃湘兒喜歡喝酒,這就體貼的問,“嬸兒,要喝一點嗎?”
黃湘兒聽得神色一亮,“好啊好啊!”
蘇月清輕橫她一眼,“三更半夜喝什么酒?”
“可是人家想喝!”黃湘兒揚起纖長的手指做了個手勢,“就喝一點點嘛!”
蘇月清拿她沒辦法,只能去找來一瓶酒。
黃湘兒要給她倒酒的時候,卻被止住了,“你不喝嗎?”
蘇月清搖頭,“我才不跟你癲,明天還要早起呢!”
“少喝一點,沒關系的!”
黃湘兒執意給她倒酒,同時也給嚴初九倒了一杯。
“來,干杯!”
蘇月清和嚴初九只好陪她干了一杯。
未亡人很苦的,他們只能盡可能加點甜。
黃湘兒抿了一口酒,又夾了塊魚肉放進嘴里,臉上浮起享受又滿足的神情。
盡管沒了老公,但有酒有肉有小九,她又覺得生活真沒那么苦了。
“月清,那個事你跟初九說了沒有?”
蘇月清搖頭,“他才剛回家,沒來得及說。”
嚴初九疑問,“什么事?”
黃湘兒笑著告訴他,“村里現在決定扶你小姨做頭牌呢!”
蘇月清忍不住橫她一眼,“什么頭牌不頭牌的,難聽死了。是村里準備拿我的辣椒醬做名片,成為具有代表性又拿得出手的農村企業。”
嚴初九卻是差點報警,嬸兒把“農村企業家”說成“頭牌”,這語文怕是體育老師教的吧,像自己的數學一樣。
蘇月清又說,“另外,現在非遺協會,畢瑾那兒,還有你表姑,通通都加大了訂單,我們作坊的供應量完全跟不上了。”
嚴初九仍沒聽太明白,“所以呢?”
黃湘兒接口補充,“所以要擴大生產規模,把作坊改為工廠才行。”
蘇月清伸手指了指后面的作坊,“咱們家加上你嬸兒家的地有三畝,擴建為工廠也夠用了,所以我準備和你嬸兒合作,各出資一百五十萬,把廠子建起來。”
嚴初九算了一下后問,“只是三百萬的話,能把廠子建起來嗎?”
“地是咱們的,不用花錢,建造和設備之類的才要錢,三百萬勉勉強強應該夠了!”
嚴初九想了想后就搖頭,“三百萬能建什么像樣的工廠,現在建一座別墅都不止這個錢,我再給你們添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