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宴在一旁小聲嘀咕,“我還以為小姨要跟他們同歸于盡呢,嚇得我都差點尿裙子了……”
“閉嘴!”畢瑾瞪她一眼,“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林如宴立刻縮了縮脖子,像只受驚的鵪鶉,不敢吱聲了。
葉梓擔憂地看著狼狽遠去的漁船,“他們應該不敢再跟著我們了吧?”
林如宴忍不住又插嘴,“不好說,或許去叫幫手也不一定呢!”
“他們再敢來,我保證叫他們有來無回!”嚴初九冷笑一聲,轉而問蘇月清,“小姨,咱們去哪兒?”
蘇月清看一眼剛才的釣點,見上面還在蕩著未平息的洶涌浪濤。
“被他們這樣一搞,魚群肯定嚇跑了,咱們也沒法釣了,走吧,繼續趕路!”
嚴初九點了點頭,接手船舵,往目的地駛去。
蘇月清站在一旁,突然語重心長的說,“初九,你記著,咱們出海,只是為了求財,不是來斗氣的,惹不起他們,那退一步就是了!”
嚴初九愕然的看向她,“那你剛才……”
蘇月清攤手,狡黠的笑了笑,“我只是嚇唬一下他們,可沒想過同歸于盡!他們又不是死人,看見我撞來,肯定會躲的!”
林如宴忍了一陣,終于還是沒忍住,“小姨,要是他們躲不及,那就真的是同歸于盡了!”
蘇月清這次沒法忍了,伸手輕敲她一下,“他們能不能避開,我沒有分寸的嗎?”
林如宴挨了打,竟然還笑嘻嘻。
葉梓看得則是心頭一緊,完了,大表姐的排位上來了!
蘇月清指了指林如宴,“這只發瘟……咳,不是……”
林如宴突然就支棱起來了,忙湊上前很不要臉的挨著她說,“小姨,沒事的,你喜歡叫我發瘟,就叫發瘟好了,這外號挺別致,我能接受的。只要后面不帶雞就可以!”
蘇月清汗了下,賞她一記白眼,然后繼續對外甥說,“如宴的話很有道理的,你已經今非昔比,變成了瓷器,沒必要跟那些爛瓦硬磕!”
嚴初九被她叨叨得有點頭疼,而且游艇也駛出了標點,“行吧,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都聽你的。”
聽人勸,吃飽飯。
不聽小姨話,不止挨打,還要立正!
……
一路乘風破浪航行了三個小時后,已經到了公海上面!
距離目的地還有四個小時的航程,可是天色已經要暗下來了了。
海面像是被潑了墨,黑得發沉。
蘇月清雖然沒有見過鬼,可也害怕走夜路。
人類的恐懼主要來源于未知,而深海的黑,就是未知的極致!
“初九,咱們停航吧,歇一夜明天趕到地頭,拜祭完了才回去。”
嚴初九看一眼顯示屏,游艇的動力強勁,吳阿水的漁船早就不知被甩哪兒去了,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也未嘗不可!
“阿梓,這附近有釣魚的標點嗎?”
葉梓突然發現,老板在嫂子和阿梓這兩個稱呼之間,已經切換得很絲滑順暢了!
有人的時候叫阿梓,沒人的時候叫嫂子!
盡管只是細微的改變,但已經是成熟的表現。
葉梓默默給他點了一贊,決定今晚有機會就補完海底下半場,然后一邊查看海圖,一邊回憶自己所記下的標點。
“這周圍海域的水位很深,沒有釣珊瑚魚的標點了,不過釣巨物的倒是有兩處,一處是五海里外,底下結構復雜,可以釣石斑。另一處八海里外,洋流比較急,黃鰭金槍魚比較喜歡出沒!”
嚴初九扭頭看向蘇月清,“小姨,你想去釣什么?”
別人都說,人其實沒有困難選擇癥,歸根結底就因為一個窮字。
蘇月清托外甥的福,現在已經不窮了!
不說別的,僅是船上這些觀賞魚已經足夠她成為“蘇·鈕祜祿·月清”,富足的過完下半輩子。
然而她還是選擇困難,既想去體驗釣大石斑的沉猛,又想嘗試下釣金槍魚的刺激。
她糾結了半天,終于還是嘆了口氣,“算了,選擇權交給你,你是男人,你說了算!”
嚴初九看看她的單薄纖瘦的身軀,一百多斤的石斑就夠她受的了,兩三百斤的金槍魚絕對遭不住。
“那就去釣石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