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不敢告訴小姨,老板又出狀況,只能通知許若琳和橋本結衣這兩個最親近的女孩。
游釣艇駛到了臨時泊位,還沒完全停穩,許若琳與橋本結衣已經急不可耐的先后跳上了船。
借著朦朧的月光,兩女看到了嚴初九慘白的臉,以及堵在耳朵上被血浸紅的毛巾。
兩女的心頭猛地一揪,頓時花容失聲。
許若琳聲音發顫的問,“哥,你傷到哪了?”
橋本結衣的眼淚則直接掉了下來,“嫂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葉梓的臉色也比嚴初九好不了多少,嘴唇微微發抖,語無倫次,“他……他去下潛水了!很深!300米,耳朵流血了!”
兩女聞言無不又驚又怒,但更多的是心疼和恐懼,這男人作死的程度,簡直是在挑戰‘人類迷惑行為大賞’!
橋本結衣忍不住哽咽的質問,“哥,你瘋了嗎?”
許若琳也是欲哭無淚,“你才剛出院幾天啊,身體不要了是不是?”
“沒事!”嚴初九勉強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聲音有些沙啞,“若琳,結衣,你們別擔心,真沒事。我就是耳膜可能有點受壓,流了點血,沒傷到內臟。”
他一邊說,還一邊閃縮退避,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
“還沒事?”
“血都止不住了!”
兩女又急又氣,看著那團刺目的鮮紅,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揪緊了。
“嫂子,你怎么也不攔著他啊!”
“他前兩天才剛出的院啊!”
葉梓原本就很自責,被兩女這么一說,眼淚更是撲簌簌往下掉,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怪嫂子。”嚴初九趕緊開口,聲音雖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維護,“是我自己非要下去的,她攔不住我。”
葉梓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結衣,若琳,我們先把老板帶回平房再說吧!”
兩女看著葉梓自責的表情比苦瓜還苦,嚴初九的臉色又比白月光還白,再大的火氣又發不出來!
她們只能一起攙扶著嚴初九,一路往平房走去。
“昂唔!昂唔昂唔!”
招妹最后一個跳下船,它沒有立刻跟上,而是站在碼頭邊緣,對著海面不停的吼叫!
它渾身的毛發依舊有些炸立,尾巴緊緊夾在腿間!
那雙在黑暗中幽綠的眼睛死死盯著遠方,喉嚨里滾動著威脅的咕嚕聲!
眾人也被招妹這反常的狀態弄得愣了下,目光看向黑暗的海面,卻什么也看不見!
“招妹!回來!”
嚴初九虛弱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帶著安撫的意味。
招妹又朝著海面低吼了兩聲,才不甘心地轉過身,小跑著追上眾人!
它的耳朵依舊警覺地豎著,三步一回頭,五步一張望,顯然并未放松警惕。
回到平房后,嚴初九被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
葉梓忙去打溫水。
許若琳則找來了醫藥箱,翻出酒精、棉簽之類的東西。
橋本結衣顧不上自己身上也沾了海水,立刻接手,小心翼翼地幫嚴初九清理耳朵周圍的血跡。
她的動作極盡輕柔,生怕弄疼了他。
清理消毒完之后,她用小手電筒仔細照了照。
耳朵外面沒有傷口,可是里面一直有血不停滲出來。
鼓膜里面的情況,明顯需要專業儀器檢查才能確定!
許若琳跟著看了一通后,眉頭緊鎖,“哥,你這樣的情況,必須馬上去醫院!”
橋本結衣連連點頭,“耳膜損傷可大可小,輕則聽力折損,重則靜音模式的!!”
嚴初九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臉色依舊蒼白,額角還有細密的冷汗。
他輕輕搖頭,聲音帶著疲憊卻不容置疑的固執:“不去醫院。”
“哥!”橋本結衣急了,“不上醫院怎么能行!”
許若琳也跟著說,“怎么也得去檢查一下啊!”
嚴初九擺手,“去了醫院,小姨馬上就會知道了!”
提到蘇月清,幾女瞬間啞口無言。
上次在海上出事,已經將小姨嚇壞了,這要是再讓她知道,非得崩潰不可。
“可是你的耳朵……”
“我的耳朵沒事!”嚴初九打斷她,語氣緩和下來,帶著一絲安撫,“你們別急,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這點小傷,養養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