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
蘇月清的聲音很輕,卻不容抗拒。
嚴初九糾結好一陣,終于乖乖躺下,后腦勺枕在她修長又結實的大腿上。
心驚膽顫,也不敢壓實,甚至……都不敢呼吸!
蘇月清的手指輕輕撥開他的發絲,指尖微涼,動作卻溫柔至極,像在檢查一件珍貴的瓷器。
她仔細翻看著他的頭皮、耳后,甚至脖頸,生怕遺漏任何一處細小的傷口。
“嘶——”嚴初九被她碰到耳朵,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蘇月清緊張的問,“耳朵疼?”
嚴初九微微搖頭,“沒,就是有點癢。”
蘇月清瞪了他一眼,手指卻沒停,繼續在他發間穿梭,力道輕柔得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貓。
嚴初九剛開始還心頭狂跳,可隨著她的輕撫,人漸漸就放松了下來,舒服得瞇起眼睛。
“嚴初九。”蘇月清突然開口,鄭重發出警告,“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身上受傷,你就別想再踏出這個家門一步。”
“那我豈不是要變成肥宅?”
蘇月清沒接話,只是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像是懲罰,又像是寵溺。
嚴初九沒再出聲,只是安靜地躺著。
她的氣息近在咫尺,體溫透過衣料傳來,讓他溫暖又安心。
恍惚間,嚴初九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生病時被她摟在懷里哄睡的感覺——天塌下來,也有她撐著。
這種久違的安全感,讓他身心放松,昏昏欲睡!
正當他要睡著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摩托機車的聲音,隨后院門被敲響了。
兩人同時一愣。
這個時間,誰會來?
去娘家拿生蠔的黃湘兒回來了?
以她的德性和習慣,直接推門就進了,還敲什么門?
還有這摩托機車的響聲,哪個黃毛送她回來的?
蘇月清皺了皺眉,輕推一下外甥,“去開門。”
嚴初九懶洋洋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趿拉著拖鞋往院門走去。
門一開,他愣住了。
月光下,一輛啞光黑的重型仿賽摩托像頭蟄伏的猛獸停在門前。
車旁立著個纖細的身影,一襲黑色機車服勾勒出流暢又富有侵略性的腰臀曲線。
臉上戴著幾乎遮住大半張臉的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
夜風拂動她束在腦后的高馬尾,幾縷碎發掠過額角。
很是陌生,可消毒水的味道很清晰。
嚴初九對上那雙外露的清冷眸子之際,心頭猛地一醒,“安……安醫生?”
“是我!”
盡管安欣熟悉的聲音已經透過口罩傳來,但嚴初九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那個一絲不茍、氣質清冷的女醫生安欣,此刻竟然以這樣一副截然不同、充滿野性張力的裝扮,出現在自家門前?
白天是禁欲系白大褂,夜晚是暴走族機車女神?
這反差人設,直接炸穿次元壁啊!
夜風吹動安欣的發絲,她的目光在嚴初九臉上停留了一秒,隨即越過他,看向里面出現在門前的蘇月清。
嚴初九一頭霧水的問,“安醫生,這么晚了,有事?”
安欣答非所問,“不請我進去嗎?”
嚴初九無奈,只能側身讓開。
蘇月清目光略帶警惕地看著眼前的安欣,“初九,這位是?”
嚴初九苦笑著介紹,“這是安欣安醫生。”
醫生?
蘇月清被弄得愣了下,看這身古惑女的裝扮,還以為哪里來的小太妹呢,沒曾想竟然是個大醫生。
“安醫生,這是我的小姨。”
安欣清冷的打招呼,“小姨,你好!”
蘇月清終于回過神來,“安醫生,快請進!”
安欣從摩托尾箱拿出了自己的醫療箱,這才走進了嚴初九家。
進門落座之后,她再次開口,“若琳天黑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你再復查一下!”
嚴初九搖頭,“我已經沒事了,不用復查!”
“復查什么?”蘇月清忍不住詢問,“安醫生,初九出什么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