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說這話就有點違心,因為他覺得除了任珍,其她的都只是一般。
不過自家的是辣椒醬作坊,也不是影視公司,顏值和身材沒那么重要,能干活才是關鍵!
長得好看的,也不能讓辣椒醬變得更好吃不是。
蘇月清笑了笑,“我也覺得她們都挺好,不過最好的是那個任珍,長得低眉順眼,勤快也聽話,讓干嘛就干嘛。哪像你嬸兒,根本就指揮不動。”
嚴初九下意識的幫黃湘兒說話,“嬸兒她現在是股東,也算老板之一了嘛!小姨不能再把她當女工那樣看待了!”
蘇月清想了想又點頭,“說得也是,她干活不行,管人還是可以的,作坊里那些女工,更怕的不是我,是她。跟我還有說有笑,她一來,個個都老鼠見了貓似的!”
嚴初九有些意外,“嬸兒現在這么兇了?”
蘇月清輕橫他一眼,“你嬸兒原本就兇好不好,只是在我和你面前,不敢有脾氣罷了!”
嚴初九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不由又贊同,那時候黃湘兒可嫌棄自己了,一天到晚都說自己是個小屁孩,什么沒長齊!
蘇月清說著又想起一事,“對了,明天還有幾個女工來面試,你要不要也幫忙把把關?”
嚴初九愣了下,“還招人啊?”
蘇月清點頭,“現在工廠已經在建,年底投產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得提前把班底組織起來。”
嚴初九沖未雨綢繆的小姨豎起大拇指,走一步看三步。
不像自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蘇月清又接著說,“另外,工廠我已經規劃出了種植區域,差不多就要把小雀椒種起來了,這個事情阿梓比較擅長,你要把她借我用一下。”
車和女人,嚴初九是從不外借的,但小姨沒事,所以爽快的答應,“行,明天我就跟她說!”
聊到這兒,時間已經過了十點,嚴初九以為今晚的家常到此結束了。
因為以往這個時間,小姨早就洗洗睡了。
誰知小姨今晚卻像打了雞血似的,精神得很,仍拉著他聊這聊那,而且多是些不等吃不等喝的事情。
比如村里的老張頭蓋新房了,蓋了多少層,花了多少錢。
三叔公的孫女出嫁了,彩禮要了三十八萬八,女婿比老丈人年紀還大。
小賣部的張嬸迷上了直播,非要學小姑娘們跳科目三,結果把腰閃了,現在全村都管她叫'扭腰西施'!
……
嚴初九很弄得很納悶,以前小姨也沒這么嘴碎啊,現在怎么跟個話嘮似的?
他盯著蘇月清不斷開合的嘴唇,突然福至心靈——明白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被黃湘兒傳染了!
然而小姨鐵了心要聊,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陪著。
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嗯嗯啊啊的附和,陪笑,一邊偷偷摸出手機,給李美琪發信息:
“救命,小姨啰嗦起來,真的是口水多過茶!”
“她現在正在給我播報東灣村最近的所有新聞”
李美琪秒回:
“哈哈哈哈,活該”
“誰讓你平時總躲到莊園去,小姨肯定是憋壞了!”
“誒,你順便問問她,有沒有適齡男青年給我介紹一下!”
嚴初九氣得差點把手機摔了。
這什么塑料情侶情!
聊到后來,嚴初九已經困得眼皮直打架,哈欠一個接一個,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談性正濃的蘇月清原本還想問問他那個安醫生的情況,例如人家多大了,哪里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不過見他困得不行了,終于戀戀不舍地起身。
“那……你早點睡吧,明天我給你做海鮮粥,記得別玩手機了!”
“知道,保證馬上睡!”
隨著蘇月清離開,房門終于關上,世界清靜了下來。
嚴初九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準備變豬。
誰知剛閉上眼睛,便感覺腦袋一陣嗡鳴。
那奇特的韻律,毫無預兆的又在腦海深處響起!
不是幻覺!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強烈!
如同海上的浪濤,又像某種古老儀式的鼓點,帶著無法抗拒的穿透力。
它并非來自某個方向,而是仿佛直接作用于他的神經中樞,引起一陣陣輕微的眩暈和心悸。
不堪其擾的嚴初九痛苦的捂著頭,身體蜷成了蝦米……</p>